著。可他的身子依然還在下陷,或許再過片刻,他的頭顱也會被深埋進去。
老者淡淡的看了蕭真人一眼,沒理會蕭真人眼神裡真切的懼怕和哀求旨意。
他真的太老了,連走路都似乎都很吃力。從岸邊到蕭真人身前,不足三十米的距離,他竟是走了超過十分鐘才到,走幾步,就要停下來歇一歇。而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絕不是裝出來的虛弱老邁。
“你呀……”
走到蕭真人身前,老者費力的手扶著樹緩緩的坐下來,看著蕭真人嘆道:“就是心太貪,貪到後來,連自己是誰都忘了。你以為自己已經站在了很高的地方,已經高到能看清楚整個世界……呸……我比你高不高?連我都看不清楚身前身後三尺,你能看清個屁?皇帝……哪是那麼容易當的。”
嘴裡不斷往外溢位來血的蕭真人咬著牙擠出來幾個字:“我……從來沒有想過……當什麼狗屁皇帝。”
老者看著手裡的柳枝,隨手揮舞了一下,蕭真人頭頂的壓力驟然消失。
“你想讓道宗和佛宗一樣威風,這沒錯,但你的方式錯了。”
老者笑了笑,不再說話。
……
……
清風觀
兩個道人來回在走廊裡巡視,他們手裡擎著長劍,看起來好像他們都很緊張,表情嚴肅,來回走動的頻率很快。兩個人之間也沒有什麼交談,只是警惕的不時往四周看一眼。在這個小院的門口,還有兩個道人持劍守護,也不知道院子裡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讓他們這樣嚴密的看護。
守在門口的那兩個道人都是清風觀的弟子,裡面來回巡視的兩個也是。一早,清樂山一氣觀的道人們便大部分離開了。清風觀的觀主緩步走過來,看了四周兩眼問道:“沒有什麼事吧?”
門口的道人連忙行禮:“沒有,那個人的氣穴都被金針封住,他動不了的。”
觀主嗯了吩咐道:“還是要小心謹慎些,畢竟這個人的身份那麼高,想來修為也不會低,掌教交待的事不能馬虎大意。我去前面等著,掌教不回來,任何人來了也不許靠近這裡,若是強闖,殺了就是。”
“遵命!”
兩個道人應了一聲。
觀主往屋子那邊看了一眼,也不知道為什麼搖頭嘆了口氣。他沒有多做停留,快步離去。過了一會兒,守門的道人忽然看到不遠處有人影閃爍了一下,其中一個道人使了個眼色,另一個道人點了點頭,仗劍往那邊小心翼翼的過去檢視。
留下來的道人看著同伴,也握緊了劍柄。就在這時候,一個人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伸手在這道人後心上按了一下,道人的身子猛的一僵,身子隨即軟軟的倒了下去。走出去檢視的道人察覺到了什麼似的,猛的回身。卻見半空中驟然出現無數肉眼幾乎可以看到的刀鋒,旋轉著迎面而來。
他連呼喊都沒來得及,就被那些刀鋒切斷了咽喉。
連殺兩人之後,下手的人緩緩的從門口轉了出來。
她穿著一身灰色道袍,卻依然難以掩飾住婀娜的身材。她的頭髮在頭頂上挽了一個髮髻,順滑的馬尾辮從腦後垂著。這是一個美到讓人不忍挪開視線的女子,從她的臉上不可能找到任何一點瑕疵。她殺了兩個清風觀的道人,卻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
走進院子,她的出現立刻引起那兩個巡視道人的注意。
“沫師姐?”
一個道人愣了一下,然後為難的說道:“你怎麼來了,觀主交待過誰也不許進來的,你……你還是離開吧。”
來的女子,正是沫凝脂。
她笑了笑,笑顏美如桃花般動人心魄。
“師尊讓我看看,是否看守的嚴密。屋子裡的人十分重要,可不能出什麼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