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這麼早來尋梅花呢?
我不願意動彈,太陽曬得我太舒服了,我很想睡一覺,然後把著三年來發生的事情統統都忘掉,不論是蕭山,還是莫紹謙。
我都想忘記。
週末的時候我沒有回舅舅家去,這兩年我刻意地疏遠自己和舅舅一家的關係。起初只是因為和莫紹謙的關係,我怕舅舅看出什麼端倪,然後表妹出國讀書,舅媽辦了內退跟過去陪讀,於是我更不方便去舅舅家。
雙休日寢室裡沒有人,連悅瑩和趙高興都約會去了。我一個人索然無味地揹著單詞,除了學習我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什麼,去年的雅思我考得不錯,或者今年還應該再考一次,因為成績的有效期是兩年,去年我也只是試水。我們專業的大部分畢業生都會出國,遠走他鄉也是我目前最希望的事情,我寧可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沒有任何人認識我,我可以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手機被我調到震動,它一直在桌子上抖個不停,我耳朵裡塞著MP3,過了好久才發現。來電是個很熟悉的座機號,我不想接,直接按了關機。
沒過一會兒,寢室的座機也響起來,寢室裡大家都有手機,座機很少有人打,但現在它驚天動地地響著,我看了看來電顯示,把電話線拔掉了。
五點半我下樓去開啟水,順便買飯,雙休日的校園也顯得比較冷清,打水都不用排隊。我一手提著開水瓶,一手拿著飯盒往回走,遠遠看到寢室樓下站著一個人。
我想轉身,但那人已經看到我,並且叫住我:“童小姐。”
我面無表情地說:“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莫紹謙的管家對我說:“可愛死了。”
可愛死了?
那又怎麼樣,反正我從來不喜歡那條狗。
“莫先生病了。”
那又怎麼樣,我沖塌手指縫裡逃出一條命來,是,就算我欠了他的,可是我也已經還清了。
“他不肯去醫院,能不能麻煩童小姐,請您去看看他?”
我看著面前的這個人,他衣線挺括,站姿筆直,似乎從來沒有改變過。我跟了莫紹謙三個年頭,連這個人到底姓什麼都不知道,他總是恰到好處地出現,處理種種家務,把所有的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莫紹謙用的人一貫就是這樣,總帶著幾分他自己的做派。
我終於開口:“你不是受過所謂的英式管家訓練?他要病了你們抬他去醫院,再不然把醫生請到家裡去,反正莫紹謙有錢,你怕什麼?”
管家的神色一點也沒有變,他還是那副彬彬有禮的樣子,連求起人來都說得格外委婉:“童小姐,麻煩您去看看他吧。”
“我和他已經沒關係了,我不想再見他。”我覺得很厭倦,為什麼這些人還硬要把我扯進我極力想要忘卻的過往?莫紹謙哪怕病得要死,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沒有拍手稱快,是因為我知道我父親有負於他,但那已經是上一輩的事情,我已經償還了,我不欠他的了:“你回去吧,莫紹謙又不是小孩子,他要真病了你把他弄醫院去就行了,放心,他不會扣你薪水的。”
“莫先生不知道我來。”管家似乎有點黯然,“是我自作主張,其實家裡人沒人敢提起您。可愛死了,莫先生抱著它在寵物醫院坐了一夜,第二天他對我說,把香秀辭掉吧。並不是因為香秀失職,而是因為他再也不想看到她,因為看到她他會想起可愛。他從來就是這樣,誰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可愛,就像誰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到您,這次要不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我是不會來麻煩您的。”
我不想再和他繼續這種談話,我說:“我的飯都要冷了,我要上去吃飯了。”
“童小姐,”管家的臉色似乎帶著某種隱忍,“您申請了助學金和助學貸款。”
我回過頭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