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這第二句,當然就是要你咄咄逼人,絕不輕饒!”
“好吧。”他點點頭,冷著臉問道:“那麼第三句的意思呢?”
“你這人怎麼這麼笨啦!我說給海記裡那些伙伕聽,一點就明,根本不用多費唇舌。機靈點的,轉個兩回就背盧來了。這意思再簡單不過,就是要你把那些敵人當甲魚和烏龜,一個個把頭打成像釋迦佛陀那樣滿頭包!算了,你這粗人肚裡全是屎,沒半點文章,我懶得告訴你下文。”
“還有下文?”叢傑覺得不可思議。“那好!你說來聽聽!”
“這文章自古以來都是成對的,有上聯自有下聯,你懂不懂?”
無視她那訓斥的口吻,叢傑只是冷眼覷她。
“我洗耳恭聽。”
“逃之夭夭,有糞有屎,只只魚龜,變成釋迦!”
沉默許久,叢傑突然忿忿的用力搔頭,真是苦悶啊!
“聽不懂啦!”
“就是妖精鬼怪的雜書嘛!”
“你不用一直強調,給我好好說清楚!”
“我說得夠清楚了呀!是你這條大蟲呆,我可是上過學堂的。”
“呃!你上過學堂?”他瞪大眼,這粗野的丫頭上過學堂?
“是啊!”她說完,皺眉苦思了一會兒,接著對他伸出五根指頭。
“如果沒記錯,我可是上了五天。”
叢傑一嗆,想大笑,但隨即痛苦的別過臉。
五天!天呀!他上了五年,都不敢說自己多有學問,她學了五天,竟還自以為是比他有本事!
“五天裡至少學了些東西吧,學堂裡不教四書五經?”他挖苦道。
“不知道有沒有都耶,哎,因為我睡著了。”
“……”
“我睡著了。”她神情認真的點頭,並無任何羞愧之意。
“所以呢?”
“那些夫子教的東西都有問題,講的道理又迂又悶,與其坐在學堂聽死老頭說那些之乎者也,我寧願蹲在橋下茶坊聽人說書,他們的故事有血有肉,有哭有笑,可比那些死人文章有趣多了。”
叢傑怔怔地看她,真難相信此刻他竟花時間在認真聽她說話!
“幹嘛這樣看我?”溫喜綾彎下腰,眼睛大刺刺的對上他的。
“想不到你那張嘴除了罵人吃飯,還有其它內容可說。”
“哼!我喜綾兒為人怎麼樣,可不希罕你說。”
“看你多不惜福,多少人想念書識字,都還沒那機會呢。”
“就說了呀,他們教的內容我聽不下去,而且不就是念書嘛!為什麼要把脖子搖得跟波浪鼓似的,搖得我眼睛酸脖子疼的。”她振振有詞,像想起什麼似的,興沖沖地接著說:“今日不說清楚你是不會懂的。我頭一天上學時睡晚了,什麼也沒帶,知道那老夫子會在學堂外拿著教鞭等我,我乾脆躲在教室的矮窗下,那時他正好教了一段課,那段話,我至今記憶猶新。我念給你聽聽啊。投我以木瓜,抱之以窮搖,非報也永以為好也。”
背完這段文章後,溫喜綾爆出一聲輕蔑的哼笑。
“你看過這文章嗎?寫這文章的人腦子肯定也被木瓜打壞了。哪有人朝你丟木瓜,你非但沒敬他一頓拳頭,還抱著他窮搖,希望永結同好!”
“也不盡然都是這樣吧。”他皺起眉,突然有些無力。這個溫喜綾話裡盡是古靈精怪,聽起來竟有那麼一點兒道理,弄得他也跟著糊里糊塗。
“真的就是這樣!這種亂七八糟的內容,哪能說服我乖乖進學堂。隔了幾天中,我順道經過,又縮在窗底下聽,我可沒誆你,這老夫子教的東西真的都有問題。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因為那些死人寫的東西,本來就有些不清不楚,什麼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