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踩踏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白馬義從接二連三的箭墜馬,除卻寥寥數十人尚能引弓還擊,餘者連對方毫毛都碰不到,一股深深地挫敗感襲上白馬義從心頭,公孫瓚作為這支北疆精兵的領,更是痛苦的閉上眼睛,不忍顧看。
“噗……”一名白馬義從的司馬低頭看了看胸膛處仍舊顫抖不停的箭尾,抬頭掃望一眼蔚藍的天空,刺骨的疼痛霎時間瀰漫全身,旋即身體內的力量飛快流失,臨死前,他心不甘,淒厲嚎道:“何以至此?何以至此?……”
是啊何以至此?……
幽州突騎,從漢武帝時名聲鵲起,擔當伐匈主力,光武帝時達到巔峰,漢室復辟,多賴其力。東漢百餘年來,幽州突騎實乃國家膽核,草原鮮卑入侵、幽州烏丸桀驁、幷州匈奴叛逆、涼州羌人暴起,乃至大漢國國內民眾作亂,幽州突騎屢屢平討之,功勞為天下漢兵之。
白馬義從則是幽州突騎的佼佼者,士卒無不是公孫瓚一手一手挑選,苦練技藝十數載的勇士,自問不遜胡兵,加之裝備精良,屢屢以少勝多。而今近戰不如蓋軍,遠戰亦不如蓋軍,這讓這群自視甚高的人如何能夠接受?
箭矢愈急,似狂風暴雨,白馬義從徒勞的哀嚎著、悲鳴著、嘶喊著,有些人不想窩囊的死去,調轉馬頭,絕然的衝向蓋軍,下場自然還是一個死字。可是就算死,也要拉一個墊背。
有這樣想法的人越來越多,最終演化為一支約五百人規模的敢死者,他們在一名司馬的帶領下拐向蓋軍右側。眾所周知,馬上射箭有一個盲區,即右方,即使裝備馬鐙也無法彌補這個缺憾。白馬義從的意思非常明確,就是避開蓋軍的箭矢,近身肉搏。
蓋軍很佩服對手的勇敢,但佩服不等於留手,射虎營緊追公孫瓚不放,胡車兒則將射鵰營迎頭對上五百敢死者,先射再戰,颶風一般橫掃而過,敢死隊所剩無幾。
胡車兒繼而率隊追上公孫瓚本部,兩支騎軍齊頭並進,對手正好在左,射鵰營騎士紛紛彎弓射箭,無有不。射鵰營建立時以盧水胡、先零羌為主,這個傳統一直被保留下來,就算前任領盧水胡人沮渠元安離開也沒有改變,現今裡面多為羌人、匈奴人、屠各人、雁門烏丸、北疆諸郡雜胡,皆為百裡挑一的騎射好手。
公孫瓚本部被射虎、落雕二營從兩邊圍追打擊,死傷慘重,僅剩下三四百人,不足一營。需知公孫瓚帶來的可是整整三營白馬義從,三千人。
“嗚嗚……嗚嗚嗚嗚……”
就當公孫瓚陷入絕望之時,北方忽有號角聲傳來,聽在耳,如聞天籟。
幽州援軍到了。
“轟隆隆……”一道仿若鋼鐵洪流般的鐵騎疾南下,龐德目光一凝,看那漫天煙塵,無邊聲勢,少說也有五六千騎以上。事實上龐德判斷過於保守了,公孫瓚此次南下帶來一萬五千匹戰馬,幽州人可能不敢說人人會騎射,但人人會騎馬卻是毫不奇怪,尤其是從軍者,需要的話,公孫瓚能夠輕易組織起一支一萬五千人的騎軍。
由於公孫瓚早就準備好了談不攏就開打,這支騎軍人數高達一萬之巨。射虎、落雕二營殺死白馬義從兩千五六百人,幾乎打殘了這支享譽北疆的精銳騎軍,雖有馬鐙之利,自身亦不可避免的受到損傷,刨去亡者、傷兵,北岸僅剩下兩千三百人。
換句話說,對手是蓋軍的四倍有餘。
公孫瓚事先有準備,蓋俊又豈是白痴?對方援軍來得快,他的騎兵來得也不慢,先零人吾己將六千餘騎,即蓋俊在冀州的全部騎兵家當趕到。
蓋俊無奈地戴上兜鍪,說實話他非常不情願戴這玩意,兜鍪重達十餘斤,片刻或許沒什麼,時間一長,脖子頸椎都受不了。胡兵最受不得,屢屢唆使將領向他提出抗議,蓋俊意識到已經開始著人設計新的更為輕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