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站在我面前的,就不再是平民,你也不是婦孺,明白嗎?”
善童兒點點頭:“明白。”
宇文曄道:“好,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有,”
善童兒看著他:“你剛剛說,你不殺平民,尤其不殺婦孺,是真的嗎?”
宇文曄道:“但我也說了,上了戰場,拿著兵器對著我的,就不是平民婦孺。”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手無寸鐵,也並不與你為敵的平民、婦孺,你會殺嗎?”
“不會。”
“真的嗎?”
“……”
宇文曄認真的看了看他,卻見這孩子也認真的看著自己,那雙澄清的眼睛裡好像閃爍著一點什麼。他想了想,鄭重的點頭:“真的。”
善童兒的臉上彷彿閃過了一絲笑意。
他輕輕道:“這樣,就好。”
宇文曄平靜的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現在,要動手了嗎?”
善童兒又道:“再等一下。”
他說完,又遲疑著轉過頭去,卻是對著站在身後不遠處,眉頭緊鎖的蕭元邃輕聲道:“二,二哥,我如果這一次擋住了他,是不是就算我為寨子裡立下大功了?”
蕭元邃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道:“算。”
善童兒又道:“那,這個大功,能抵得過我這些日子吃的糧食嗎?”
“……!?”
一聽這話,周圍的眾人都露出了震愕的神色。
蕭元邃的臉色也更沉了幾分。
現在他才明白,從宇文曄策馬踏上上山的路的那一刻,並不是他踏進了王崗寨的範圍,而是蕭元邃自己踏進了一個圈套,宇文曄雖然提著刀,以武力震懾了他們眾人,但其實,他要做的,從頭到尾都不是來攻打王崗寨。
而是來攻打王崗寨的人心。
他的每一句話,從左公疑塚到寶藏,從地圖到善童兒,都是在分化這裡的人心;而自己殺了當初在危難中收留自己的王取易,本就讓許多兄弟不齒,甚至連申屠泰都不願意跟自己多說一句話,更不願為自己所用。
如今,善童兒這話,也明顯有了離心之意。
這樣下去,就算自己統領了王崗寨,但九大當家折損了一半還多,相當於王崗寨的勢力也被削弱了大半。
想到這裡,他眼中的陰狠之意也更深了幾分,看著前方的宇文曄,開口時,低沉的聲音裡透著一股狠意:“如果你殺了他,就能抵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