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著手中的扇子,原來這香風中混雜的這一絲奇異香味便是麝香,確實很好聞。“姐姐怎麼知道扇子裡有麝香?”
“自然是太醫檢查出來了!”
清嵐搖搖頭:“姐姐可是在騙我了。若真是太醫檢查出來的,這個時候找我的就不是姐姐,而是爺和福晉的人了。太醫自宮中輪班,自是忠於皇家和爺,若是真的查出這扇子裡有麝香,萬不會私自隱瞞下來。還是說,姐姐已經厲害到將太醫都收買下來?”
“你胡說!”武氏喝道,不得不改口:“自然是我的人中有人識得這個。”有些不甘心:“妹妹真是目光如炬,這個時候還能想到這些!府中還無人知道我這裡有通曉醫理的人!”
“姐姐還是瞞著的好!”清嵐笑了笑:“不妨讓妹妹幫姐姐分析一下。姐姐如此小心謹慎,房中又有精通醫理的人,那麼自妹妹的扇子送給姐姐的那天起,姐姐必然會讓那人給檢視一下,我們送的禮物裡有無不乾淨的東西。若是那天就查出扇子裡有麝香,妹妹自然百口莫辯,然而那天妹妹安然無恙,說明扇子送給姐姐的時候,完全是好好的。但到了今天,卻說裡面有麝香,其中原因不言而喻。妹妹來府中的日子尚淺,自認沒這個本事這麼快就把手伸到姐姐房中。這一點姐姐肯定明白。而且姐姐今日把妹妹單獨找來,說明姐姐其實並沒有懷疑,麝香是妹妹下的。”
武氏拍了拍手,讚許:“妹妹果然聰慧!我本來第一天檢查了之後,自然不會再懷疑這扇子,若不是我日日把玩,折柳也極愛這香味,就不會偶然放在鼻上聞它是什麼香料染的,也就不會發現了。確實是好險!那妹妹再替姐姐分析一下,這麝香到底是誰的人下的?”
“姐姐這話可是難住妹妹了。”
“妹妹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我不得不替妹妹擔心,有人要借妹妹的手暗害我,若我的胎真出了什麼問題,反正東西是妹妹送的,無人知道我當天就檢查過,妹妹可就替人背了黑鍋了。”
清嵐垂眸不語,嘴角微微冷笑。
“折柳,把這扇子收好!”武氏吩咐,又對清嵐得意地笑笑:“這扇子我會保管好的。妹妹一定要祈禱我這胎從此一切順利,不然,出了差錯,妹妹以為,這責任怪誰?”
清嵐挑眉笑道:“姐姐勿要替妹妹擔心,倒是姐姐在府中經營多年,為何房中還有這害人的蟲子呢?”
“哼!”武氏想起這個就咬牙切齒。
出了武氏院子,寶絮拍拍胸口,長呼了口氣:“可嚇死奴婢了。主子,既然武主子知道這藥不是咱們下的,為什麼一開始還要嚇唬咱們呢?”
清嵐冷笑道:“她就是要唬住我,讓我乖乖聽她的話,幫她找到真正下藥的人,而且那扇子在她手中,終究是個把柄。”
“這樣做,豈不是太笨了,誰會傻到在自己送的東西上下藥呢,主子,咱不要管她,這樣的方法,沒有人會信的。”
清嵐搖搖頭:“笨方法才好,笨方法才實用。已經檢查過的東西,誰會想著再檢查一遍,若不是武姐姐偶然發現,倘若有朝一日她的胎真的出了問題,宮裡和爺一怒之下,我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即便有人覺得蹊蹺,沒有輕信,我甚至攬玉軒上下也少不得要經歷一番懷疑和抄檢折磨,這個時候,真正的下藥之人肯定早已毀屍滅跡,我永遠也無法沉冤得雪。有些時候,哪怕所有的人都知道你無罪,可你卻偏偏會被拿來頂罪了事。你說,這法子好不好用?而且從現在開始,她的胎若又有什麼問題,我就是第一個被問罪的。她就是仗著這個拿住我。”
寶絮被嚇住了,半晌,忽然道:“那會不會是武主子自己賊喊捉賊?”
“倒也不無這種可能。”清嵐若有所思,“武姐姐自然明白,所有人都對她的胎虎視眈眈,而福晉、李姐姐、宋姐姐在府中經營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