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關係倒不似從前那般無話可說。
清嵐笑了笑,也沒有當真,她畢竟大大給德妃漲了臉面,又還有用處,當然會不吝惜對她好,面上功夫做得一絲不差。倘若清嵐沒了用處,自然不會記得還有這麼一個本家人。
兩人正在說些話,屋內氣氛十分融洽,但卻突然被門外蘇培盛的聲音打斷。
蘇培盛極力想穩住的聲音裡卻掩蓋不住的驚慌和匆忙,有些發顫:“爺,剛剛有人來報,說……說……武主子的胎……沒了!”
“怎麼回事?”如同驚雷乍響,胤禛聞言臉色大變,突地站起身,快步走到門口,鐵青著臉問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培盛顧不上腦門上的冷汗,忙把知道的彙報:“剛剛武主子那裡差人過來,現在就在院門口,哭天抹淚的,請爺作主,說武主子用罷點心,略在屋內走動了下,誰知覺得不對頭,肚子一陣疼痛,還未來得及請太醫,下/身就出了血,染得地上好大一片,就趕忙過來報了。現在太醫已經過去,還不知道是什麼情形!”
“帶爺過去!”胤禛薄唇緊抿,與清嵐對視一眼,微一示意,腳步匆匆離開攬玉軒。
清嵐忙道:“寶絮,跟上!咱們也趕緊過去!”緊隨胤禛趕路。心下思忖,武氏的胎怎麼沒了,這回是誰動的手?不是有折柳看著嗎?
胤禛一路沉默無話,拳頭卻是緊緊的攥著。他本就子嗣稀少,好容易等來一個,就這麼沒了。
到了武氏院裡,已是燈火通明,滿院子、滿屋子的人,那拉氏、李氏、宋氏聞訊都趕來了。縱是夜色已深,燈燭照得仍是大亮。
胤禛進了屋,眾人臉上都帶了十分的焦急,看到胤禛從清嵐處過來,眼神閃了閃。裡屋內武氏的淒厲地叫聲不時響起,聽得人不由心悸。太醫也擋了屏風問診。
“爺來了!”那拉氏忙迎頭:“給爺請安。”
“武氏怎麼樣了?”胤禛直接切入主題。
“太醫說,武妹妹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那拉氏說得非常艱難。
胤禛眸中漆黑幽深,渾身冷氣外放,周身的威壓凍得眾人低了頭,大氣不敢多出。
“好端端的,胎怎麼會沒了?”厲聲問道。
李氏鼓了勇氣:“是啊,聽說武妹妹懷胎之後,身體一向康健,太醫也日日問診,沒聽說……有什麼問題……”
“奴婢也認為……武妹妹的胎……沒得蹊蹺……”宋氏掩住心下的喜意,憂心忡忡地附和道。“昨日還見妹妹……好好的,臉色也好……”
清嵐在這種場合下也點頭認同:“奴婢也覺得很突然,事先沒有一點徵兆。”
“查,給爺好好查!”胤禛一拳捶在桌子上,震得茶几一陣咣啷亂響。“在爺的眼皮底下,竟然發生這種事情……”
武氏一聲尖利的叫喊,仿若要將空氣撕裂。
胤禛深深按下突突的腦門,臉色冷硬:“太醫怎麼說?”
太醫忙上前回到:“回貝勒爺,武主子的脈象一向很好,身健體壯,也一直謹尊醫囑喝著安胎藥,雖然近日略有些不順,但都在正常範疇,並無大的問題。而且,奴才也將一用吃上的忌諱都寫下來了,武主子也依照做的很好,奴才可以肯定,在吃食搭配上,沒有出岔子。但……”面有難色。
“太醫但說無妨。”那拉氏鼓勵。
“從今日小產的情形看,倒像是……像是與那些接觸了麝香之類的藥物而小產的孕婦有些類似……”太醫抹了抹額頭的汗,怕是又攪進皇家的事非裡了。
“你確定?”李氏追問:“大人的一句話可是要牽連到許多人的。”
“奴才確定。”太醫忙道:“奴才曾看到過幾個孕婦小產,她們的情形與武主子的一模一樣,都是先前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