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在那兒站了一會兒,後來,她披著衣服的她在醫院裡散漫地走了開來。不知怎麼地,走到了一個門邊,她摸了摸門上的字,發現是諸如練習室的所在。練習室是醫生練習醫用技術的地方,以前跟林寒在一起的時候,她曾經聽說過,一般醫院的實習生裡,會有暈血的,或者各項技能不是很精巧的,所以遇到這樣的實習生,醫生會帶他們做脫敏訓練或者技術練習。而練習室正是這樣的一個供醫生們練習的地方。
按理,此時的練習室應該是一片靜謐。但溫暖卻聽見了裡面有動靜,她試探著把門推了一個小縫,裡頭露出一線光。
“溫暖?”林寒的聲音帶著詫異。
溫暖卻更加驚訝。
時候似乎不早了,他不睡在這裡練習什麼?不過既然被發現了,她就大方走了出來。
她走過去,循著林寒的聲音站定到他的面前,她睏意突然上來,打了和哈欠,“你剛醒麼?”
方驍坐在一邊,也打了個哈欠,卻嘴欠地吐露真相。“寒哥一直沒睡,在做練習。”
練習?
在溫暖的印象裡,林寒的本事一直很大。即使是需要練習,也不用這樣拼命。忽然間,她的腦子像是通了電。十分猶疑地,她皺眉:“你在練習小和手術的專案麼?”
“是。”林寒承認。
這樣拼命。溫暖心裡一個咯噔。即便是看不見,她也不由得用奇怪的眼神挑了挑,不知道為什麼,聽見林寒這樣用心去救溫和,她的心口莫名襲上了一種奇怪的柔軟。她不知道這種情緒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怎麼處理,於是她頓了頓,沒有講話。
倒是林寒,突然又開了口。他似乎放下了什麼器皿,發出了清脆的聲響。“方驍。”林寒拿起了凳子上的外套,一把搭在後背。方驍刷地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方驍疑惑,“寒哥?”林寒轉頭一笑,“我們哥倆出去喝兩杯。”
溫暖站在那裡,林寒徑直走過她的身邊,擦肩而過,目不斜視。
溫暖握了握拳頭,等他出去了,她肩膀一鬆。深深地噓出一口氣。她發現她真的看不懂他,所以就算是他在為溫和盡力,心軟之餘,她還是會緊張,還是會猶疑。
溫暖摸了一把自己的額頭,薄薄的汗水黏在手心裡。門口吹進來的風,將她所有的汗水吹動,她覺得涼絲絲的。在這個夜裡,她心頭再次冒起了眾多的惶恐。因為看不明白林寒,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她清楚地明白,時至今日,她還在怕。因為她並不確定林寒是否真的能信守諾言救下溫和,因為就連她自己都知道,用她的離開去換取溫和的性命,無論如何,她是賺的那個。
林寒那麼恨她,她生怕這一切只是另一個陷阱。
她覺得現在的每一步,都有著巨大的不確定性。她很不喜歡這樣被人完全拿捏的狀態。所以,她也仍在暗自想辦法。
過去的恩怨,在溫和的面前,不值一提。溫暖明白,當林寒真的不愛她的時候,她早已鬥不過他。所以,無論如何,她這邊不能懈怠。
溫暖想過了這些,轉身出了練習室。
溫暖彼時並不知道,她所有的思量,所有的忐忑,所有的憂慮,所有的考慮,其實都被林寒掌控在內。她更不會想到的,他要的就是她的忐忑與不信任,她的畏懼與逃離。
可是,這個世上哪裡會天生就存在一個對溫暖洞若觀火的人呢?林寒對她的所有了解,其實也不過是因為,林寒愛得深,用的心就多。
“她這會兒,估計早在想逃離的辦法。”方驍望了望溫暖的背影。
林寒沒有講話,從拐角處大步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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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溫暖沒告訴林寒。
這件事其實是關於她的視覺的。林寒之前因為特麗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