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有錢越有錢。
她怎麼也跟不上他的腳步,怎麼也配不起他。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吧,個個是想著步入社會後能如魚得水的生活著,很快就能買得起房買得起車,可現實是,如果沒有強大的能力,沒有強大的背景後盾,那如魚得水的生活實現起來是很費力的。
其實大家真的都很忙的,忙著為生活操勞,真的沒幾個人有那閒功夫參加什麼同學聚會。這次的聚會要不是顧北淮號召的,根本來不了這麼多人的。畢竟,顧北淮家庭背景好的要命,人脈強大的要命,有這麼個同學,能抱大腿就抱抱。所以,吃飯期間,很多人爭前恐後的跟顧北淮湊近乎。
他們班男多女少,男的幾乎個個吸菸,包間裡不一會兒就煙雲繚繞了,鍾薇坐在角落裡,一直在悶悶的喝飲料潤嗓子,她感冒了,嗓子疼的厲害,聞著嗆人的煙味,嗓子更是乾的厲害。感冒真的最要命的就是嗓子疼了。
嗓子實在疼的要命,鍾薇起身說要去個洗手間,出了門。
很想去外面呼吸下新鮮空氣,鍾薇順著走廊走去了酒店的院子。
外面不知何時起了霧,薄薄的霧,能見度還是挺高的。
鍾薇走到院子裡,沿著青石板小道走著,腦袋放空著。也不知道在院子裡踱步走了多久,霧氣好像愈來愈濃郁了,在霧氣的籠罩下,燈光好像也愈來愈暗淡了。她視線範圍內的景物也愈來愈模糊了。
再走幾步,鍾薇突然停了下來。
說實在的,春夏秋冬這四個季節,她最愛的就是冬季。冬天多好啊,可以看飄飄灑灑的雪花,可以穿的跟個北極熊似的,多可愛啊。最重要的,冬天給她的感覺很安靜很安寧,她喜歡這種調調這種氛圍。不過,冬天也有讓她討厭的地方,總是時不時的就下霧。
現在,霧氣越來越大了,她什麼都看不清了。
揉搓著雙眼,站在原地適應了將近五分鐘,眼前還是一片灰濛濛,什麼都看不清,甚至連眼前的道路都看不清。就跟失明一樣。
該死的夜盲症。
這兩天眼睛有些不舒服,夜裡視力有點下降,她早就該意識到了,夜盲症也許又犯了。她之前有過暫時性夜盲,長期補充維生素A後調節了過來,沒想到,現在又犯了。
此時什麼都看不清,而她又一向沒啥方向感,摸索著往回走真的很費勁。好幾次,她竟走到了花叢裡。
看不見,真的很要命的。
她出來時沒穿外套,手機在外套裡。沒有手機,沒法喊人來幫她。
天有點冷,風吹著枯黃的葉子,刷刷作響。
院子裡靜靜的,聽不到腳步聲。不過,倒是能聽到樓上樓下觥籌交錯的應酬聲。
“你怎麼了?”在她有點焦躁有些絕望的摸索著該怎麼走到光線明亮的地方時,突然聽到了沈臣聞的聲音,淡淡的冷冷的,卻很溫暖,特別的溫暖。
沈臣聞來院子裡是打算泡溫泉來著,剛才吃飯的時候,席間有人推薦說這家酒店溫泉不錯,泡泡溫泉再走,於是乎,一行人在吃過飯聊了會天后便要泡溫泉。沒想到,下了樓到了院子,他突然看到鍾薇行動困難的東撞西撞的。讓他們先過去,他徑直走了過來。
鍾薇如實回答:“夜盲症犯了,看不清路。”
沈臣聞沒再說什麼,只是大步走到她身邊,輕輕扶住她的胳膊,把她扶到了光線好的地方。
光線好了,眼睛看得到了,鍾薇對著沈臣聞擠個笑:“謝謝你。”
“不客氣。”依舊冷冷淡淡,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鍾薇愣神好久。心裡某個地方,隱隱作痛。
愛上一個不可能的人,真他媽的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