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而貴,亦不可得而賤。劍玄道友,你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縱然有仇怨,也只是我與你師侄之間的事,為何你卻要如此苦苦相逼呢?倘若我真死於這火海中,於你有何益處,你又能高興多久?情緒間的喜怒哀樂,只不過是道心不堅的表現罷了!道友何不認清此理,與你我留一條退路,日後若是相見,也自有一番機緣!”
聞言,劍玄子微微一愣,剛要說話,就聽陳連山冷笑道:“真是笑話,你也不過一小小化氣尸解之位而已,也配與我師叔說出這種話……你現在已是自身難保,何不乖乖就擒,或許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說完,尤自獰笑兩聲。
看著面容猙獰的陳連山,周伯陽搖頭輕嘆,道:“在我來說,我與你兒子之間早已兩清,而於你自己,卻又多了一層殺子之仇。報仇者總是無罪,但報得仇恨卻變成了有罪,一如四季輪轉,無止無休。也罷!我與你之仇總是難以化解的,以後如若再見,貧道也自當全力以赴……不過你現在卻似乎高興得太早了,難道一個小小的禁制就能困住我?”熊熊火焰中,周伯陽清晰地感覺到了那恐怖的熱力。雖然他的修煉也是取自一陽,但站在這號稱熔盡世間萬物的極陽神火中,他亦是體會到了那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但同時,於自己黃庭神室內,那旋轉著的三朵紫色火焰竟隱隱有著一絲悸動,彷彿與這周圍燃燒的火焰有關,那是一種不屈又或憤怒的奇妙感覺。
“哦!周道友,如你所說,難不成你還能走出我這禁制之外?”不知是不是周伯陽剛才的一席話起到了作用,此時的劍玄子竟然改口稱他為道友了。
聞言,周伯陽揚手在自己周圍又加了幾重禁制,感覺周圍熱力稍稍減緩,這才開口道:“實不相瞞,剛才貧道本想趁你慌亂之際脫身,卻不想道友已在這四周佈下了隔絕五行之陣法,貧道對道友的手法深感欽佩。想來,這世間五行遁法,只要入得道友的陣中,便是無有走脫的機會,但是道友可曾聽說,於那五行之外,還有一遁,名為天遁?”
“哦?這到是不曾聽說,難道你會,貧道卻要看看你是如何走脫的。”劍玄子說完,好整以暇地看著空中的道人,眼裡滿是玩味之色。
周伯陽聽了,露出個淡淡的笑意,道:“既然如此,那就恕不奉陪了,貧道去也……”話音剛落,就見周伯陽把身一搖,化為一道巍巍紫光,只在空中一閃,就那麼消失得無影無蹤,去勢之快,直讓當場的兩人張口結舌。
……
“這……這……師叔……他……”過了半餉,陳連山指著周伯陽消失的方向,話沒說完,就聽劍玄子喃喃的聲音傳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真的走脫了!怎能有如此快的遁光……”
“哎!此人道法怪異,連這樣的陣法也困不住他,看來只有另想他法了……不可得而親,亦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亦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貴,亦不可得而賤。”望著周伯陽逝去的方向,劍玄子喃喃自語,若有所思。
……
華夏大地,茫茫十萬大山深處,一座直立像屏障的山峰,周圍山峰起伏,連綿重迭。四處煙霞繚繞,煥發著蓬勃生機的林木映照著燦爛如畫的陽光,林間鳥鳴清脆,一條條小溪蜿蜒於丘陵樹叢間。遠遠望去,但見渺渺雲煙,徘徊於群峰之上,白雲如帶,山泉清澈,更映青山如畫。
一派世外山水的恬談幽靜風光。
在那座屏障般的山峰下,蔓草綠藤間,一處凹進的山岩內,周伯陽渾身紫氣環繞,體內金丹運轉,直透十二重樓,週而復始,如此過得片刻,直到氣霧散盡,他才緩緩睜開雙眼,須臾間,兩道紫芒一閃而逝。
長長出了口氣,回想起剛才的一番拼鬥,心裡猶自有些餘驚;暗討:“倘若不是自己有這天遁之法,只怕也是逃不過神火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