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是座落在居民區,高牆內,庭院四周,有荷塘垂柳,梨花爭豔伴青磚黃瓦,幾幢造型別致的小洋樓井然有秩,並沒有想像中的奢華顯派,除了比周圍民房寬闊許多外,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擁有幾億身家的有錢人的住所,雖不鋪張,卻也顯得別緻清雅。
此時,紅日已漸漸西垂,本是晚班休息的時候,但此時在吳建國自家的寬敞庭院內,卻有一大群左右街坊正在哪兒相互交頭接耳,不住對一個正在院子中央蹬壇做法的道士指手畫腳。
吳建國夫妻倆也在這一群人中,滿臉的焦急。
從人群的縫隙裡看去,正有一道士在一座臨時搭建的法壇上,只見他一手持七星寶劍,一手拿個鈴鐺,頭髮束起,身披寬大的八卦道袍,一臉的神仙氣象,左右走動間,銅鈴脆響,指東畫西的,鬧騰著,卻沒見什麼反應,如此過了半餉,人群漸漸騷動起來,似有不耐之意。
驀地,只見那道士突然一個趔趄,臉上似有慌亂之色,四處張望,忙把手裡的寶劍在桌案上連拍三下,口中唸唸有詞,喝一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語未了,忽然自那臺下捲起一團黑氣,但見狂風怒吼,其內似有淒厲之聲,那黑氣在法壇前略為停頓,便在眾人驚異的神色中,向臺上那道士直捲過去。
黑氣乍起,就見道士一臉的茫然,倉促間,猛地丟出一把符紙,再用劍一指,就有一聲悶響,卻還是不見什麼效用,黑氣依舊向他撲來。那道士情急之下,急舉寶劍亂飛亂舞,伴上古怪的表情,宛如發狂一般。而壇下眾人先見黑氣溢位,卻只當他是在力戰邪魔,不禁暗暗佩服起那道士來,有些嘴快之人便是讚道:“真有些兒道行!”
如此過了大約盞茶的光景,那道士舞了一回劍,不但黑氣未散,而且不知什麼原因,竟把自己一張很有些神仙氣象的法臉,弄得黑漆漆地,簡直和那非洲的難民一般光景。這下,不但臺下眾人漸漸產生疑惑,就連吳建國夫妻倆也開始為那法壇上的尤自瘋舞不停的道士捏了把汗。
如此又鬧騰了半餉,那道士還是沒有停下來的趨勢,一張黑臉早已是扭曲起來,頭髮散亂,表情甚是滑稽。壇下眾人見了,又是好笑,又是覺得害怕,心裡對這先前還信誓旦旦的道士大概也有了幾分明白。這時,卻不知是誰在臺下發聲喊道:“我說道長,你怎麼變成個非洲佬了?”話音清晰,聲聲入耳,但此時的道士卻恍如未聞,依舊在那裡發瘋般亂跳亂舞。只跳得他滿頭滿臉汗如雨下。時間又過去幾分鐘,這時看他已由瘋狂而掙扎,再由掙扎而疲憊,眼見得實在支援不住了。而那當初還天花亂墜的嘴裡,此時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就連那句騙飯秘訣,什麼‘急急如律令’的也叫不出來。此時眾人才真正明白他不是在收妖,而是在被妖收拾。
就在那道士上演法壇狂舞眾人的視線被吸引之時,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走進院門來,在一棵洋槐樹下尋了張石凳坐下,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饒有興致地欣賞起正在上演的這出鬧劇來。由於大傢伙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舞蹈”正歡的道士身上,因此也沒有一人發現他的到來。
吳建國夫婦本是仁德之人,也不疑心某人的真實本領,此時看見那道士奔命,心中大為難過,正待出言叫停,就聽那道士好像憋足了勁,突然大喊一聲:“上仙饒命,小道知罪了!”
那道士一言甫畢,便宛如餓狗搶食,俯身仆倒在壇上。眾人急忙上去看時,只見那道士僵臥如死,嘴角流出一些白沫,用手一探,已只剩一絲遊氣,若斷若續的。吳建國見此景象,心中真有說不出的懊恨。立刻請人把道士背到一旁,找張靠椅給他躺下,又弄了些清水給他喝,看看如若不醒,便要送往醫院為他醫治。
其實那道士原本沒什麼毛病,不過是“跳舞”跳得太有勁了,不覺把些仙法使盡,元氣大傷,力盡筋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