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輩繁衍,才漸至今日規模。”
吳芮一系,果然像我之前猜度的那樣,是吳王夫差的直系子孫,因為已經知道了,所以當我從吳芮口中聽到這些的時候,只是點頭,面上並未露出太大的驚異之色。
我的表情,應該是盡數落入了對面的吳芮眼中,但他也只是微微一頓,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詫異,接著便又說道:“辛離,我對你家世雖不清楚,但看你行事,也知道必定不凡,我今日雖收你為義女,但也無意讓你隨我改姓,你若願意,從今日起,我便按照我吳家男性子孫取名之依照,去你名中之‘離’,改為‘追’,從此你名為辛追,這樣既保有了你原來之姓,又寓意了我吳家女兒的身份,如何?”
辛追,辛追?
我默默唸了兩遍,突然心中一動。
“妾辛追”,我想起了現代在馬王堆漢墓裡出土的那一方刻印,墓室的女主人,名為辛追。
想起我就是在那裡莫名其妙地穿越而來,現在,我不但成了以後的長沙國國王吳芮的義女,就連我的名字,也被改成了辛追!
這一切,難道都是巧合嗎?如果歷史就是按照它既定的走向發展下去,那麼,現在的我難道就是以後那個神秘的馬王堆漢墓女主人,西漢長沙國丞相利蒼韶華之年便為寡的妻子,辛追夫人?
這個認知,讓我有些難以接受,冷汗一下子變從我的額頭微微地沁了出來。
吳芮和邊上的吳母、萍夫人都注意到了我的異常,齊齊把目光投向了我,我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回應吳芮給我改名之事,急忙胡亂點了下頭。
“辛離,你可是不喜這名字?為何神色不豫?”吳母問道。
我擦了下額頭的汗,搖了下頭:“不是,名字很好,只是……”
我想了下,實在找不出別的藉口,便只好一邊在心裡對吳延說聲對不起,一邊低聲說道,“只是延公子……。”
吳母笑了起來:“那猴子,我知他從前和你素來不大對頭,只是這次你去長沙,也是他自己開口要護你前去的,足可見他心裡對你還是並無成見的,不日他歸來,知道你成為我吳家女兒,定會歡喜,你無須擔心。”
送我去長沙,是吳延自己主動提出,而並非像他之前所說的那樣,是奉了吳芮的命令?那他為何……
我只想了一下,便釋然了,應該是他嫌整日在瑤裡氣悶,難得有了出遠門的機會,所以才搶了來做的吧。
既已無事了,我便朝著吳母和吳芮、萍夫人的方向各拜了下去,從此改稱他們為祖母,義父和母親了。
只是,吳母說吳延回來知道了這事,會很歡喜,我卻不敢像她這麼樂觀,想起那日他對我宛如警告的那句話,我不禁隱隱有些擔憂了起來。
☆、碧玉年華
前219年,已經是秦王統一六國俾睨天下的第三年,而這一年,也是我在瑤裡的第八個年頭了,此時,我已是十六歲的碧玉年華,不但身量漸長,面貌也早已不復當年吳延口中的“黑皮黃髮”之相了。
秦王朝從它建立之日開始,就已經踏上了不可避免的覆滅道路,這一點,從我所在的地方就可以看出來。從前,浮樑還歸楚國境地的時候,雖然也時有盜賊橫行,但畢竟還算安穩,自從楚國覆滅,秦朝一統天下之後,遠離秦王朝權力中心的這片所謂“百越”之地,就真的成了無官管轄的地界了,瑤裡一帶,威懾於我義父吳芮之名,還算安穩,但別的地方,遊兵與盜賊混雜,四處劫掠,百姓生活,苦不堪言。義父不忍看到鄉民受害,經常出動瑤裡軍隊保護一方平安,他的這一舉動迅速得到了百姓們的支援,兵員不斷擴大,影響力也日益增大。當時的大部分散兵遊勇和盜賊,其實也是被迫幹這些無本錢的勾當,義父為人寬厚,只要答應不再襲擾百姓,就一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