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框。
慕秋停了下來。
“你去哪裡?”玫果躲了這四年,無聲無息,最愧對的便是他。
“看你平安,我心足也,既然你不願再……罷了,保重!”慕秋頭也不回,握著劍的手緊得發白,抬步又走。
玫果奔下臺階,衝上前,一把將他拉住,“慕秋,對不起。”
慕秋崩緊著身體,如果這三年,他沒有親眼看見末凡是如何一邊勉力支撐救治弈風,一邊冒死在寒潭裡苦苦尋她。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她攬在懷裡,但如今……“你沒有對不起我,放手。”
玫果不但不放,拽得更緊,“如果四年前,我會毫不猶豫的放手,讓你飛,飛得越遠越好,但現在,我不能讓你這麼走。”
她從佩衿那兒知道他為了她,一直留駐燕京,陪護著末凡和弈風。
他沒有家,沒有國,族人已散,如今只是孑然一身,直覺告訴她,他這一走,便會獨自一人飄零天涯。
沒看到他以前,她閉著眼,假裝不知,雖然自責,心痛,但尚能自欺欺人,想著他會忘了自己,會有新生活。
現在見了他,哪裡還騙得下去。
慕秋低頭看著拉住手臂的小手,依然小巧白皙,卻粗糙了許多,心軟了軟,“放手。”
玫果搖了搖頭,“我不會再放。”
慕秋深吸了口氣,望向眼前的一片隨風擺動的綠葉,“你還能回到過去嗎?你還能是以前那個你嗎?如果你不能,放手吧。”
玫果的心一陣陣的涼,她答應了回弈園,可是就算人回去了,心真的能回得去嗎?
她不能確定,扣緊了手,卻回答不上來。
慕秋冷笑了笑,扯開她的手,如飛而去。
玫果站在那愣愣出神,屋內傳來瞳瞳的哭聲,才轉身進了屋。
慕秋到了玫果看不見他的地方才停了下來,回頭透過竹縫看她,眼裡是深深的痛。
等她進了屋,才慢慢轉過身,一襲花袍擋住他去路。
慕秋臉上恢復冷峻,繞過佩衿的身子,接著往前走。
“這事,不能全怪她。”佩衿身形一晃,又攔住他的去路。
慕秋不想與他糾纏,使著輕功想盡快離開,但他的輕功怎麼能比得過未必知佩衿,無論往哪個方向移動,都會被他攔下,停了下來,冷冷道:“別逼我出手。”
佩衿往身邊樹杆一靠,“以為你跟了末凡幾年,能有所長進,不想還倒退了。”
慕秋臉色更冷,“讓開。”
佩衿收了笑,直視著他,“你是氣她過得很好,是嗎?”
慕秋緊閉著嘴,板著臉,他不會說謊,剛才看見玫果難道不正是這個原因,才怒上心頭,傷痛難忍,才離開?
但他不願承認,乾脆不說話。
“她落入冰潭,凍瞎了眼,三番幾次求死不成,為了孩子才活下來,她不知道弈風活著,你可知這些年,她是怎麼活下來,她不知道弈風活著,你可知這些年,她是怎麼過來的?”佩衿站直身,讓開道,慢慢回走,“不錯,她現在總算活得像個人,沒接著尋死覓活,如果這讓你失望了,那你的確該走,不送了……”
慕秋看著佩衿的背影,心裡亂成一團亂麻,“她的眼睛……現在如何?”
佩衿慢慢走自己的路,“要讓你失望了,沒繼續瞎著,只不過落下個迎風流淚的毛病。”
玫果抱著哭個不停的瞳瞳,心裡亂麻麻的一片,這一天之內發生了太多的事,讓她一時間無法理順,消化。
瞳瞳平時不好哭,這時不知怎麼,怎麼哄只是不聽,偏偏瑾睿又不在,如果他在,且會這般手忙腳亂。
“睿大夫,玫大夫……”
門外傳來一個婦人焦急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