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門外徘徊一圈又一圈,焦急回身時玉澈險些與突然出現的人撞個滿懷,這人她依稀記得在哪裡見過,思忖片刻忽地變了臉色連連賠禮:“奴婢不知五皇子駕到衝撞貴體,還請五皇子恕罪!”
“祈安公主呢?昨晚……哦,我只是順路來看看,昨天她和七弟都喝了不少酒。”易宸暄雖是與玉澈在對話,目光卻有意無意往院中看去。
管他是誰,只要能救白綺歌就相當於救自己一命。玉澈咬咬牙一跺腳,索性把白綺歌的情況一股腦全都告訴給易宸暄。
失血過多導致渾身冰冷神志不清,渾渾噩噩中,白綺歌隱約聽見玉澈在耳邊說著什麼,還有個男人的聲音,記得,卻沒有多餘力氣回想是誰。時而昏厥時而微有意識,斷斷續續的記憶片段裡,有人抱住她冰冷的身子,好像還喊了很多次她的名字,那種感覺記憶猶新,懷抱的溫暖,語氣的溫柔急切,都很熟悉。
不知過了多久,再次睜開眼睛,樸素的床幃分外陌生。
“好些了嗎?”朦朧視線漸漸清晰,眸中所見,俊秀依然。
輕輕蠕動嘴唇卻發不出聲音,白綺歌只是想叫他的名字,以此確定,眼前並非虛幻。
“好了,都過去了。”輕輕扶起虛弱的女人攬在懷裡,易宸暄溫柔得仿若化不開的霧氣,絲絲縷縷都帶著安穩氣息,“綺歌,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就直說,這是太醫館,外面好幾個太醫都候著呢。”
依舊是那個溫文爾雅的五皇子。
白綺歌閉上眼沉默不語,貪婪地享受短暫寧靜。
她是七皇子易宸璟由遙皇親自賜婚的妻子,是已扶為正室的皇子妃,與其他男人私下相會是為穢亂後宮,這般親密相擁足夠定她七出之罪。然而現在的她太需要一個可以提供溫暖的懷抱,不用太久,只片刻就好。
安逸時光總是轉瞬即逝,還未得到足夠熱量暖身暖心,白綺歌不得不推開易宸暄,無力地靠在床頭。
“送我回去。”
易宸暄果斷搖頭拒絕:“不行,七弟那樣對你,我送你回去無異於把你再推入虎口。明日我就向父皇稟明心意,七弟他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總之我不會再眼看著你被人欺負。”
“何處不是虎口?他傷我是惡,你騙我又算是什麼?”白綺歌淡淡嘆息,抱著肩渾身發冷,“五皇子有心江山社稷並沒無過錯,我只希望在你們兄弟之間的明爭暗鬥裡能獨善其身。易宸璟一直防著我恨著我,這顆棋子對你來說毫無用處,與其費盡心思栽贓陷害,倒不如再尋其他有用棋子,這才是上策。”
任易宸暄再溫柔,曾經發生的事不可能被抹消。白綺歌還記得他在後花園所作所為,若不是他以獨一無二的香味與玉簪設計陷害,她與易宸璟不會鬧到現在這般地步。
“你還是不信我。”易宸暄苦笑。
“是你讓我不得不提防。”
錦衣華服坐在床邊,易宸暄捉住白綺歌雙手放於懷中,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冷硬態度動怒:“綺歌,如果我說我是故意想要挑撥你們關係,想要他厭煩你,進而從他手中把你帶走,你會信麼?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有多大的恩怨糾纏,我只想帶你走,每次看到他碰你我都忍不住想要衝上去——”
“五皇子請慎言。”冷冷打斷易宸暄,白綺歌目光扭向一旁。
對他的信任早就死在易宸璟拿出玉簪的那刻,事到如今說再多有什麼用?況且,她也不是會被甜言蜜語輕易矇騙,隨隨便便就把智商與利用價值都交給男人的人。
見易宸暄沒有行動打算,白綺歌扶著床沿費力站起,腳剛一著地,下身又是一陣劇痛。
細密汗珠沁出,本就不甚紅潤的臉色更加蒼白,易宸暄無奈,只好伸手攔住固執的女人半摟在懷裡:“先不說這些,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