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起來,有的處理案件,有的在審問犯人,有人出去執行任務,各忙各的。走進檔案室小柳姑娘正埋頭奮筆疾書,桌子上堆放著十幾個厚厚的本子。
“柳大領導,本著服從安排的理念,您讓我寫材料我就寫材料,讓我打掃衛生就打掃衛生。都怪我沒個好老爹老媽,沒親沒落的,讓幹啥就幹啥。”
小柳姑娘“噗嗤”一聲後,說道:“不敢當。你就幫忙打分類目錄吧。”
“行,堅決服從領導安排。”
張有道說動手就動手,拿起厚厚的檔案袋,馬上就幹上了。
小柳姑娘放下筆,擺了擺頭,“檔案室裡整天就與文字打交道,由於人少,你來之前,我不但要負責文字材料、資訊報送,而且後勤、材料裝訂和傳送全是我一個人的。如此一來,我便成了警隊最忙的人,儘管不搞案子,但加班加點是常有的事。現在有了你,我總算可以輕鬆點了。”
張有道笑道:“累是累點,可與領導的接觸最多,是個奉承拍馬的好工作,容易得領導信任,容易進步。”
小柳姑娘忍俊不住,笑了起來,“你怎麼那麼庸俗?”
張有道掏出白沙煙,“俗是俗了點,可話粗理不粗。”
“這裡禁止抽菸。你沒有看到上面那四個字嗎?”
張有道順著她手指指的牆上看去,“禁止抽菸”四個字高掛在牆上。
“領導,不好意思,我一時沒有留意到。”說完把煙裝進口袋。
“你最好小心從事,秦隊長好像對你的印象不太好。”
張有道一下子蔫了,沉默不語。小柳姑娘繼續建臺賬,空氣變得沉悶起來。
腰間的傳呼機“嘀!嘀!嘀!”地響起,他低頭看了看,上面顯示著:“下班後去七十年代酒吧,我與曾志為你慶祝……”張有道的眼前頓時浮現出顧蘭香那張帶著幾許期待的笑臉,心中感覺到一種淡淡的溫暖,剛才的那點兒不快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
工作上的事情他不再去多想,今天晚上的約會讓他心中忐忑不已。自己已和廖淑瓊有了親密關係,該如何處理好和顧蘭香之間的糾葛?從昨天的情形看,要一下子斷掉顧蘭香的念頭根本不可能,看來只有慢慢熬了。
蘭香,你知道嗎?我不能愛你!因為我的心中已有了別人!
可是自己與廖淑瓊之間有愛情嗎?
張有道苦笑著搖搖頭,他覺得自己簡直成了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當晚怎麼就和廖淑瓊做了那事,自己的做人原則哪去了?!
下班的時間到了,張有道跟在眾人的身後走出辦公室,問了下許孚遠,曾志上午出去辦案一直未回局裡。離開木魚湖區公安局後,他立刻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七十年代酒吧。七十年代酒吧在文昌區文化步行街旁邊金穗大酒店的地下室裡,距離木魚湖區公安局很有一段距離,坐公交車要轉兩次車。
(二)
張有道從樓梯向下走,一進入酒吧就感受到了酒吧特有的氛圍,酒吧裡雖不如想象中的那樣昏暗,不過有震耳欲聾的搖滾樂衝擊著耳膜。吧檯裡面站著一位打扮新潮、面色憂鬱的調酒師,手中的酒瓶在不斷變幻著奇形怪狀的花式,按照客人的要求調製著一杯杯不同類別的酒。在吧檯對面的十餘張不鏽鋼桌椅,坐滿了客人,陣陣吆喝聲,嬌呼聲,酒瓶碰撞聲,響起一片。一個小舞臺上DJ聲嘶力竭地吶喊著,臺下各色打扮的紅男綠女,正在五彩斑斕、夢幻迷離的彩燈照耀下奮力地扭動著各自的軀體。舞臺旁邊是一條鋪著猩紅地毯的走廊。
張有道很快就注意到這個酒吧的佈局遵循著某種陣法,他有段時間閒得無聊,鑽研過風水格局,雖然不精通,但略知一二。從酒吧佈局來看,要麼這酒吧主人是道門中人,要麼酒吧佈局是請道門中人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