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揚聲道:“康順”
康順頓時現身,“陛下。”
“你去跟鮮淳說,讓他將各處侍衛長的名單蒐集了,明天一早拿到昭乾殿來。”
“遵旨。”康順領著旨意走了。
楚楠忻轉頭看了看謝朝華,半天卻只說了一句,“下去吧。”
謝朝華轉身即將跨出屋門的時候,楚楠忻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明天你隨侍左右。”
“遵旨。”謝朝華沒有回頭,她想肯定有什麼在這大昭宮裡發生,只是她看不清。
第二天,謝朝華站在楚楠忻身後,“遵旨”隨侍左右。
御桌左側擺著一方新貢端硯,平滑如鏡,她幾乎可以看清楚楠忻平靜無波的臉。
鮮淳很快就來了。
他三十多歲,鷹鉤鼻子下面,是很薄的嘴唇。他有一張自負與武將極其不符的斯文優美的面孔,而天生的貴族身份更加深了他的自負。
楚楠忻將鮮淳遞上的名單從頭至尾看了一遍,然後朝他腳下一扔,冷冷地問:“這是怎麼回事?什麼事候禁軍侍衛長可以由說話沒資歷沒軍功的人擔任了?若是有一點點差池,你可當得起?”
“這是譚相推薦的人選,臣斷然拒絕有所不妥。”鮮淳這話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謝朝華明顯感覺楚楠忻正在壓制著怒意,“侍衛長的任命什麼時候由丞相說了算了?你是禁軍統領;調兵遣將是你職責所在,這次就先將這些人退回譚家去,朕自有道理。下次若再犯,你自己上失職的摺子吧。”
皇家禁衛軍,守護的國家心臟,人選至關重要,如果一旦參雜變得不再純粹,那麼也固若金湯的皇宮也就不存在了。
鮮淳雖然不是譚家人,可與譚家的關係千絲萬縷,今天楚楠忻的這番嚴厲呵斥明顯不是針對鮮淳,而是隔山打牛,敲山震虎。
只是……楚楠忻會不會過於激進了些,近日譚家已經是連番退讓了。
舉賢不避親,不過譚家這些後輩確實沒幾個有經世的才能。而左丞相譚邱彥畢竟年逾花甲,即使有些出格的事情,楚楠忻也應該包容一些,何況他的幾個兒子侄子,一個已經被革職,一個自表失職,如今算是賦閒在家。
眼下的局勢……楚楠忻看似強勢,可謝朝華依然有些擔心,“陛下……”謝朝華想說什麼,最終卻住了口。
這一次和平在望,她也不願意再起波瀾,楚楠忻令鮮淳退人給譚家,也是變相的一種警告。
天子腳下的人們正歡天喜地準備慶祝迎接大將軍餘東暉明日的凱旋。
從皇宮大殿正門到大軍進入的東門,一路上一律都沿街在各處紮上綵帶,掛上彩燈。
戰爭的時候,都城人心惶惶,可戰爭結束才一月不到,勝利的陶醉,就使得天子腳下的人們面目煥然,一派喜氣洋洋。儘管他們遠比前線的百姓付出得少,但榮耀卻歸於他們,彷彿是天經地義。
而這天,昭乾殿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謝朝華從側邊茶水房走入大殿的時候,覺得有些奇怪。
殿上空無一人,正門也緊緊地關閉著,只有楚楠忻坐在座位上,不知在看著什麼。她放下茶轉身就要走的時候,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笑聲,“謝小姐,別來無恙啊。”
謝朝華驚訝地轉過身,看見那個曾經在京都皇宮有過一面之緣的男子,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來,就站在她的眼前。
林胥見謝朝華一臉驚訝,笑得狡黠,“謝小姐怎麼能將我這個救命恩人都忘了呢。”
的確,上次的行刺還是林胥將謝朝華從刺客手中救出。
“行了,什麼事候還有興致玩笑,說正事吧。”一旁的楚楠忻終於開口。
林胥聽了這話,臉上輕浮之色頓時收起,變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