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秦主也一日不得安枕,先生既是秦國奇人,若能出手助我,我必將邊關五座堅城一齊劃入大秦版圖,以酬秦主盛情。”
“好大方的王爺!”笑意更加冷若霜雪:“開口就是五座城池,我若是秦主,我也動心了。只可惜,我既非秦人,更非秦臣,暗助納蘭玉,全為私事,與國家無關。
你要說動我,須得有足夠打動我的好處。“
蕭凌閉了閉眼,深深吸氣,然後再徐徐吐氣,在黑暗中肅容,向前方深深一揖:“先生有何條件,儘管提出,只要本王可以做到,無不從命。”
黑暗中,是一片長久的沉默。
長得,幾乎讓蕭凌心跳停止,無奈地以為,這個強得如神似魔的人,已經離去了。就在他差點絕望的時候,聲音復又響起。
在一片黑暗裡,那聲音低得幾乎微不可聞:“我要的東西,王爺如今是絕對做不到的,但當王爺坐上皇位之後,卻並不困難……”
誠王府的客房,錦帳華幔,牙床軟枕,香薰繡被。可是納蘭玉躺在床上,在黑暗裡睜大眼睛,一點睡意也沒有。
窗戶被輕輕叩動的聲音傳來,他也沒有半點吃驚,從床上一躍而起,把窗戶推開。
窗外,明月高掛,月下的人影,頎長飄逸,負手而站,背月而立,面目看不清晰,但夜風吹得他衣袂髮絲齊飛,恰似月之神子,剛剛踏著月色,乘著清風,降落人間。
納蘭玉見他這般大模大樣站在外頭,嚇了一跳:“大哥,現在不知多少路人馬在查你,多少大人物派出來的探子悄悄監視我,你要現身,也用不著這樣張揚吧?”
“屋簷上有三批,七個人,誠王府裡有兩批,四個人,現在全睡得正香,其他王府中的護院、巡兵,這個時候也同時和周公下棋去了,你怕什麼?”
淡淡的笑語,淡淡的清風,伴著清風撲面的,是他穿窗而入的身影。
納蘭玉伸手關上窗子,回頭想點燃燭火,剛把火石拿起來,又想到,夜深至此,窗映紅燭,易惹人猜疑,便又放下了手。
他雖不點燈,那人的眼睛卻亮得直能在夜間視物:“納蘭,你是料定了我今晚會來,連衣裳也沒脫。”
“蕭遠那樣待我,被你看見,你怎麼能饒了他?我故意住進誠王府,害你不能動手,你要不來罵我,那就不是你了。”納蘭玉的聲音裡帶著笑意,一派輕鬆。
“罷了,那些話,我罵你也不只一次了,你哪一回聽過?”聲音裡皆是無可奈何,又有點兒淡淡寵溺,如冬日的爐火,暖入人心。
“大哥,這世上,有太多太多的人待我至真至好,我從小生在綺羅叢中,享受富貴尊榮,偶爾一點的不如意,又有什麼關係?又何必為此取人性命?誠王蕭遠,或許作惡多端,或許早就該死,但我卻不想他因為和我的一點爭執而死,我更不想你的劍為我染上更多的鮮血。”
“有的時候,我真覺得,像你這種天真的人,居然可以在宮廷中一直活到現在,居然可以一個人跑到異國,招惹權力紛爭,還讓各方面都不敢動你,真是老天無眼了。”
“皇上有天下權,大哥控掌中利,有大秦的強兵,兄長的神劍,誰又敢來惹我?”納蘭玉笑得得意洋洋。
“你爹呢?這一次你偷偷跑出來,半路混進出使團中,他肯定急個半死,還有你那個皇帝,平日半刻也離不得你,這次你私自溜走,半路上又碰上蕭逸的狙殺,他肯定也是又氣又急的,等你回去,他們兩個,誰饒得了你?”
納蘭玉笑嘻嘻道:“我不怕!我若是當時偷溜後,沒幾天就回去,他們自是要找我出氣的。我跑出來這麼久,還給人一路追殺,他們那邊不知急成什麼樣,等我回去,還不趕緊謝天謝地,哪裡還有空來罵我,更何況,就算要找我算帳又怎麼樣?太皇太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