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櫻諾一向對外婆言聽計從,只要是外婆吩咐的,她必會去做。
吃了早飯,她就帶著驁政挨家挨戶走親戚去,丁雪柔一家是z市土生土長的,所有的親戚全都在這座城市裡,不過,有錢有勢的沒兩個,全是一堆好吃懶做的窮親戚罷了。
叩響了一道門扉,一記脆生生的‘來了’的聲音,房門被開啟了,一顆胖乎乎的頭顱探了出來。
“金香,新年好。”
名叫金香的女人,長了矮矮胖胖的,整個身子圓溜溜的,頭髮燙捲了,還染成了如海水般的火焰色,一對眼睛又大又亮又圓,腳上穿了一雙兔子耳朵的棉拖鞋,大紅色的小棉衣裹著身子,把她肥胖的輪廓勾勒出來,看著就令人作嘔!
“喲!是櫻諾啊!”女人修著指甲,肥胖的身體擋在了門口,黑亮的眸子瞟了櫻諾身後的男人一眼,眼睛裡盡露鄙夷。
“櫻諾啊,聽說你找了個窮當兵的,就是他嗎?”
“嗯,很窮,是貴州那邊的,你敢知道那邊就是窮,沒辦法,不過,人很實在,又聰明,我覺著是潛力股,所以就處了。”
兩女人當著人家的面兒就這樣肆無忌憚地講話,讓驁政只差氣得沒吐血。
“媽早晨回來就說了,你一結過婚的女人,找到這麼一個已經很不錯了,至少,人家還是處男吧。”
後一句,胖妞兒是貼在櫻諾耳邊,壓低了幾分音量講的。
“嗯,金香,我是來看你媽的。”
我來看你媽,給你媽拜年,你他媽的攔在門口是啥意思啊?
“噢,我知道,進……進來吧,我媽在做飯。”
胖妞挪開了身體,櫻諾帶著男人走進去,男人遞上手上的社品,是兩盒兒腦白金,還有一盒幹桂圓。
胖妞兒也不伸手接,磕著瓜子兒,扔了一句:“放在門邊吧。”
“櫻諾,叫你男人脫鞋。”
她家剛裝的新房,年前才搬進來的,他居然踩著靴子就進來了,雖說,黑亮的軍靴還算乾淨,可是,聽媽說,他是家家徒四壁,窮得丁當響,誰都知道貴州有一帶是鳥不生蛋的地兒。
所以,她自是嫌棄,因為,她從十六歲就立志要找一個有錢的男人,非富豪不嫁,嫁一富豪是她的雄心壯志與理想。
“呃!好。”
驁政脫下了軍靴,將靴子放到了門邊,與櫻諾一塊兒走進了客廳,客廳裝得還算典雅,不過,看起來太土裡土氣了。
胖妞兒到裡屋去轉了一圈,出來時,手裡多了一盒巧克力,遞了一顆黑色的給櫻諾:“這是我三叔去美國帶回來的,這邊買不到,據說要一百美元,櫻諾,我三叔說要給我介紹一個外國佬。”
一美元等於七塊人民幣,一百美元是多少人民幣?
你媽的,一百美元豈不是要七百塊錢,一盒巧克力,只有兩個拳頭大就要七百塊,搶劫啊,是欺負她沒去美國麼?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當她是鄉巴佬沒見過世面打整,這胖貨太欺負人了,她們進門帶了兩盒腦白金,一盒幹桂圓,胖妞卻讓驁政把東西放到門邊,而她清楚看到胖貨還輕輕踢了一腳。
不待這麼欺負人的,她們兩家以前還是世交,這種交情真是令人寒到骨子裡,哪有這麼欺負人的?
“呃!外國佬玩意兒大,你這麼小,肯定受不住。”
櫻諾毫不客氣地回敬了胖妞兒,如果就她與驁政相處,她肯定不敢這樣說話,可是,胖妞兒眼中的鄙夷與剛才對驁政的態度早就惹怒了她,她是一個烈性子的女人,胖妞兒看不起驁政,那就是瞧不起她,畢竟,驁政是她名義上的老公,是她谷櫻諾帶過來的男人,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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