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說我這段時間沒少奉獻啊,人家這是給你補身子呢,我就說哪兒跟哪兒啊,你他媽該洗腦了,滿腦子淫穢。
“怪不得,剛才姓王的上趕子安排你都沒興趣,你小子豔福口福都不淺哪!”
徐冬又嘟囔,酸酸地。
熟男### 第二章(1)
十一
我時常會思考這樣的問題:一個人的經歷越豐富,他老得哪兒都去不了的時候,是不是就越寂寞呢?那些英雄,轟轟烈烈,大義凜然,當他們滿頭白髮,垂垂老矣,他們的心境應該會是一片茫然吧?譬如說武當派的創始人張三丰,何等的武功蓋世,傲視天下,可當他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連手指都不能動彈一下,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一隻蚊子,就趴在自己的鼻子上插吸管兒,他的內心又是何等的悽楚啊?
當然,這個問題對我來說,窮盡一生也不可能找到答案,因為我不是英雄。儘管我也想做一個英雄,並且為之努力過,雖然都以失敗告終,譬如這次所謂的暗訪營救行動。但不管怎樣講,它們也應該能作為我面對孫子,重孫子,重重孫子時的談資了。
陽光照在地板上印出了窗格的影子,微風送撩人的花香入屋,掛在牆上的空調卻不解風情地吹著冷空氣,我就溫暖地蜷縮在省公安廳某處那張柔軟舒適的大沙發裡,手裡拿著我們當天發行的報紙,那上面正有一張擋著馬賽克的小翠兒的大照片。
我、攝影記者、主任孫燕,還有來報社投訴的小女孩,是與上午九時整來到省公安廳的,聽孫燕說,來之前,她已透過關係與這間辦公室的張處長取得了聯絡,並約定了9點多見面,可現在已經9點半多了,還不見他的影子。當然,這間辦公室裡除了一臉期待的我們,還有一個慢條斯理的,似乎火上房也不著急的那種男性小職員。
一大早,我就先後接到了徐冬和劉進軍打來的電話,他們都是訊息媒體工作者,天天都關注別家的報紙,反應比較迅捷,電話裡他們虛心假意地對我一陣吹捧,無非是想套我頓酒喝了。而其他的哥們到現在卻還沒打電話給我,他們只關心自己那一攤子小眾的工作,幾乎不看每天的報紙,我也不怪他們。放下徐冬和劉進軍的電話時,我心裡還真有點沾沾自喜的自豪感,可等到做到這公安廳裡,我那點自豪感就蕩然無存了,卻忽然覺得,自己和主任孫燕很卑鄙起來。
其實,來不來省公安廳,與不與他們合作,結果都沒有什麼分別。當我們同全副武裝的警察開赴小鎮,闖進酒店,肯定會撲個空,酒店裡那些嗅覺靈敏,滿腹狐疑的傢伙也都不是省油的燈,經過我們昨天一番騷擾,他們還能老實地坐在那兒讓你逮呀!但我們還必須這樣去做,與其說是一種撲救,還不如說是在推卸責任。
不管我們怎麼計劃,最終目的也還是救出那些被囚禁的女孩子來,既然已註定失敗了,那我們就不能把這個失敗的牌牌掛在自己脖子上,否則會授人以“為了操縱新聞,不顧受害者死活”的話柄。我們在報道中模糊了驚擾惡徒的細節,來此促成省公安廳方面出面行動,也是想讓這個失敗的結果變得模糊起來。等意料之中的結果出來,我們的接續報道會隨之而出,讀者當然會有很多揣測,但他們揣測的方向恐怕就不是衝著我們了,歹毒狡猾也好,警察辦案不力也好,反正我們還可以淨著身子做一回虛偽的英雄。
張處長是十點整跨進辦公室門的,手裡也正拿著我們當天的報紙,假惺惺地和我們寒暄之後,便滿面譏諷的看著我們說:“厲害呀,真是厲害,我看咱們國家有你們記者就行了,我們警察簡直就是多餘的!”孫燕故意裝聽不明白,還謙虛地反說奉承話。
對於張處長的這個態度,我也早想象到了,他們警察應該顯神威的事情,卻讓我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記者做了,不管成功與否,他們都被擺在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