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的,但我卻沒想到這般奢侈。
那張雙人床也夠大的,恐怕睡下四個人還綽綽有餘,這麼大的床多浪費啊?管他呢,我猛得往床上一仰,席夢思彈性十足,我不禁伸了個懶腰:“哎呀,真舒服啊!”黃鸝竟然也跟我學,猛地往床上一倒,伸了個懶腰:“哎呀,真舒服啊!”我側過身去看她,她也側過身來看我。“跟人學,是小狗兒!”我說。“我才不跟人學呢,我跟小狗兒學!”黃鸝說。我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她就用手摟著我,開始拼命地吻我……
冬天的衣服穿得太多了,我說:“你熱嗎?”她說:“我熱。”我就幫她一件一件地除掉。然後我說:“我也熱,熱死了!”就自己一件一件地也除掉了。
我們終於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了,就緊緊地粘成了一個人,我們開始蠕動起來,那張大床好像也隨著蠕動了起來。不,它那哪是蠕動啊?分明是在跳舞,四隻腳有節奏地踢踏著,像一隻小天鵝一樣輕盈。
不是跳舞,它應該是在飛啊,像神話裡的飛毯,帶著我和黃鸝在天空中飛翔,飛過高山,飛過峽谷,飛過一望無際的平原。飛過高山了,我興奮得歡呼,她便跟著興奮得歡呼……飛過峽谷了,我害怕得驚叫,她便跟著害怕得驚叫……飛過平原了,我們就閉上眼睛,靜靜冥想,很慢很慢,能聞到花香,聽到鳥語,彷彿能感覺到風在慵懶地打盹,水在溼潤地呼吸……
也不知什麼時候,忽然間狂風大作了,飛毯上下翻舞,我們都抓緊了對方,互相叫喊著,全身都抖動了起來,但,很突然地,我們還是掉了下來……
我爛泥一樣趴在黃鸝身上,不停喘著粗氣,黃鸝的激動還沒有平息,紅暈就幸福地在她臉上綻開,我抬頭在她的額上親了一下,她就看著我笑了。
我是從書上看到的,說Zuo愛後,男人如果能主動給女人一點愛撫,女人就會感激他一輩子。我以前之所以沒和毛毛這樣,也沒和劉艾麗那樣,我是保留了,我不想讓她們感激。
我就那樣趴在黃鸝身上睡著的吧?被我這般的重量級壓在身下,她的瘦弱肯定吃不消,她是費了很大力氣將我挪開的吧?而我一定睡得像一頭死豬。
我又做夢了。夢見我穿著禮服,黃鸝穿著婚紗,我們在大庭廣眾之下舉行婚禮,就像劉浪的那場婚禮一樣,喜氣洋洋,熱熱鬧鬧。我忽然看見人群裡的徐冬,我就興奮地喊他:“徐冬,徐冬,你也來了嗎?你什麼時候出來的啊?”徐冬就擠出了人群,剛要和我說什麼,卻一閃不見了……
畫面又切換了,我和趙婷依偎著,就站在窗前向外看,外面正雪花飄舞,美麗極了。我們正陶醉著,忽然傳來敲門聲,我就去開了門。門開了,我駭了一跳,聶雲就披頭散髮的,和幾個警察站在雪地裡,聶雲忽然抬手指著我說:“就是他,就是他強Jian了我!”一個警察便掏出了明晃晃的手銬朝我走過來,我嚇壞了,扭頭就跑……
雪還在簌簌地下,我在空曠的雪地裡跑,黃鸝、聶雲、還有那幾個警察就在後面追,又沒了趙婷。我是拼了命跑的,可他們卻越追越近了,眼看就要抓到我了,我就叫喊了起來:“別抓我!別抓我!”我沒喊幾句,就一下子被抓到了……是黃鸝在推我,我睜開眼睛驚恐地看著她,她卻向我笑著:“你嚷什麼呀?誰抓你了啊?”“是警察,警察抓我!”我還沒完全從夢境裡擺脫出來。“呵呵,你做什麼壞事兒了?警察要抓你!”黃鸝顯然很感興趣。我這時才清醒過來,我向黃鸝笑了笑:“我做了一個噩夢。”天已經亮了,我向窗外看去,臉色卻又變了。
外面正下著雪。
2005年6月28日第一稿。
2005年12月8日修訂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