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二老爺一臉無辜鍥而不捨,一點兒都沒覺得自己是在欺負小輩。
當然,欺負是不分年紀的,二老爺真是想欺負誰都欺負誰。連小小的齊堅有一次都叫他搶了一包糖吃,面對茫然的錦繡,二老爺毫無壓力。
錦繡嘴角一抽,也知道湛功既然敢請二老爺送來,知道二老爺素來的德行,必然不是不能與人見的,只將手腕上的一個鐲子取下來,將一側的一個小銀花往那鎖眼中一塞一擰,開啟一看臉上便露出了笑容。
那頭二老爺的脖子抻得老長,半點都不覺得自己為老不尊,只好奇地問道,“是什麼呀?是什麼呀?”急死老爺了!
“不過是些個擺件兒。”錦繡將盒子轉過來給他看,二老爺探頭一看,好麼,不是白玉小狗就是青玉小牛,外加些琉璃兔子貓的,便覺得很受傷,脫口叫道,“怪不得這麼沉!”這妥妥的是拿他當苦力使喚啊。表達感情,不會寫信麼?多輕巧啊!
兔子!狗!
呸!
被深深傷害了的二老爺甩著手生氣地走了。
“行了,我就覺得得叫他失望一回。”二太太笑得什麼似的,只對著錦繡溫聲說道,“只這一次教訓,他再也就不好奇了。”至於如何詛咒湛家父子,二太太便不會告訴也覺得有趣的錦繡了。
因大太太已備好了飯,不過是與二太太說笑一會兒,幾個人便告辭出來。剛剛出來,七姑娘正心情不錯,就聽見有人喚她,見是老太太身邊的丫頭,便問道,“你是來專程找我?”
“老太太有大事想要與姑娘說的。”那丫頭賠笑道,“是件大喜事兒,姑娘聽了必定歡喜。”說完了還偏頭一笑。
七姑娘臉上都抽了,只是老太太到底是她祖母,便拉著六姑娘的手說道,“六姐姐陪我?”
六姑娘剛點個頭,那丫頭便臉色微變地搖手道,“還是姑娘一人兒去吧,六姑娘不是還要忙碌?老太太捨不得打攪六姑娘的。”老太太如今的性子愈發乖僻,看大太太所出之子那恨不能撲上來給兩口,六姑娘若是去了指不定出什麼事兒呢。
“我陪著姑娘去吧。”錦繡將手中的料子請一旁六姑娘的丫頭抱好,與不情不願的七姑娘說道。然而又想到當日裡五姑娘在那樣的情況下還敢害人,哪裡敢與七姑娘獨自去,只轉頭與沈嘉說道,“二爺與二奶奶許久不見老太太了,好容易來一回,且請個安?”姚俊到底是個男子,遇上事兒也並不怕什麼。
只是卻還是不覺得安心,又叫七姑娘身邊的丫頭跟著,方才先目送六姑娘走了,一大夥兒人浩浩蕩蕩地往老太太的院子去。
“你這樣,也算是如臨大敵了。”七姑娘心裡感動錦繡的上心,便低聲在她耳邊笑道。
“誰知道有什麼事兒呢?”錦繡便笑了笑。
誰都不是天天走運的,她可不能仗著運氣過日子。上回算是揀著了,遇上了一個三皇子,如今若是再有個什麼,哭都來不及的。
“也不知究竟是什麼事兒。”七姑娘嘴裡輕聲道,“為何還要來叫我?”
這個問題,在老太太笑容滿面,艱難地宣佈了出來後,有了答案。
只是這答案不是那麼美妙,只叫七姑娘驚呆了。驚呆過後,竟是氣得滿臉通紅,只強忍怒意地低聲道,“要把柳凝荷嫁給小五?這是誰的主意?”五少爺是她的親弟弟,雖不是個東西,卻也沒有叫她眼睜睜看著他娶那麼一個東西的份兒上。
“姑娘這是不願意?”老太太身邊便有一個美貌的丫頭笑著說道,“滿府裡,也就五爺的親事才叫老太太這樣上心,若是娶了表小姐,那才是真正的親上加親,親如一家,如此,也不負老太太對你們的擔憂不是?”似乎是因老太太說話不便,這丫頭便代替了她,先俯身給老太太裝模作樣地掖了掖被角,方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