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正堂之中,只自己與大太太世子,錦繡這才鬆了一口氣,急忙笑道,“太太還不知道咱們姑娘的品行,最是沉穩的,我哪裡能探問到什麼呢?只是我自己竟有一些想頭,想與太太說些心裡話。”
說到這裡,世子便在一旁露出了一個笑容來,望了錦繡一眼,趕著在大太太點頭前,便溫聲道,“你在母親身邊最是妥帖的,且說說看,叫我與母親聽聽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見世子語氣不同,錦繡臉上便發紅,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叫世子看破了,只是卻也顧不得這些,只笑著湊在大太太的身邊笑道,“只我想著,咱們姑娘是何等的品貌,說句不好聽的,什麼人也配不上咱們家的姑娘,若是真嫁到勳貴之中,與什麼妾室通房爭鋒,豈不是委屈了?”
“我如何能叫她吃這樣的委屈?”大太太便搖頭道。
“只是想著叫太太留心,”錦繡便笑道,“也求三爺在外頭多看看,不管以後是哪家,只望著是一個家風好,沒有羅亂事兒的,”她頓了頓,便紅著臉輕聲道,“若是個如南陽侯爺一樣規矩的,豈不是大好?”說話間又小小地奉承了大太太的兄長,果然大太太更加笑了起來,抹著眼睛笑道,“你個丫頭,鬼主意是一等一的多,行了,我知道你與你們姑娘好,我們都記住了。”
“多謝太太。”錦繡裝模作樣地施了一禮,便也忍不住笑了。
“只你還是全心為我們娘倆考慮了。”大太太便拉著錦繡的手感慨道。
未來的夫君不納妾,這若是從六姑娘的嘴裡說出來叫人傳出去,這聽著不像,可是若不過是個小丫頭的戲言,誰又能當真呢?只是大太太卻多少知道了六姑娘的心意,便嘆氣道,“是我誤了她。”叫女兒從小就長在這樣的環境裡,叫她的心性也變得……
“只我的一點子笑話,竟叫太太傷感,是我的罪過了。”錦繡便討好地給大太太捏了捏肩膀,嘴裡笑道,“太太不惱我,我就阿彌陀佛了。”又看似不經意地問道,“我姐姐方才還在,怎麼就不見了?”見大太太臉上露出了笑容,她便越發地苦著臉說道,“我知道了,必是太太偏心姐姐,叫她吃獨食兒去了。”
“若是你也想吃,我也給你說個好人家兒如何?”大太太便指著她笑道,“也叫你與你姐姐同喜一回?”
“罷了,姐姐的那個叫青梅竹馬,我只怕是拍馬都比不上的了。”錦繡愁眉苦臉地說道。
這些年,紅玉愈發與那羅松感情好了起來,又因大太太身邊的芳芷如今嫁去了羅家做長媳,親近之下,羅松雖憨厚,卻並不缺心眼兒,只在紅玉的面前呆呆的,叫紅玉欺負的不行,自己卻甘之如飴,他如今長大了,雖沒有十分的俊美,卻也是個男子漢的模樣,家裡又有錢有地,關鍵是紅玉能拿捏住他,便叫宋氏喜歡的不行,如今預設之下,是來往得更歡快了。
大太太是知道這些的,因此便也不約束紅玉,只叫她在羅松看望她的時候,出府與他往來。
“你放心,你的親事,只在我的心裡頭裝著呢。”大太太看著眼前眉目似畫的女孩兒,便感慨道,“一轉眼,你就這麼大了。”想到錦繡剛來的時候,處處謹小慎微,彷彿一根羽毛落下來都能驚著她似的,再看眼前巧笑盈盈的美貌丫頭,她便嘆道,“你們都長大了,我這心裡頭歡喜,卻又覺得孤零零的。”
“太太只裝在心裡頭,我卻想著陪著太太過日子呢。”錦繡忙笑道,“只恐以後太太有了好兒媳好女婿,再有了一群的小少爺小姐們趕著叫祖母外祖母,太太的心裡頭就不記得我了呢。”
“你這張伶俐的嘴!”大太太便笑著指著她,說道,“跟八哥兒似的,如今我屋子外頭,也不用再養大尾巴鷯哥兒了。”
“那太太把鷯哥兒的月錢也發給我吧。”錦繡便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