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了,只當他就是個文雅書生,哪知道他戲弄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飯後二人靠在一起消食,胡嬌吃的有些撐,靠在他懷裡直哼哼,縣令大人便摟著她輕輕的替她揉肚子,手摸到她的小腹的時候,心裡一動,更是輕了幾分,等於是輕輕拂過,倒惹的胡嬌問他:“老爺是不是沒吃飽?”連個揉肚子的力氣也沒有。
許清嘉呵呵一笑,只作不解其意。
他摟著她,講起舊事。
“……我小時候也是極淘氣的,上樹掏鳥下荷塘撈魚,有次還差點淹死在荷花池。有時候還闖進爹爹書房,將他的書畫都胡亂糟蹋一氣,不過爹爹脾氣好,從來不生氣,只說小子不淘那是閨女,就不是小子了。有他這麼縱著,我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後來……寄居在舅舅家,起先還是孩子心性,淘氣了幾次,孃親氣的狠了,從來不曾發脾氣的她將我狠揍了一回,我就乖了很多。後來便越來越懂事……有時候跟阿嬌待著,就覺得倒越來越像小時候了,忍不住就想淘氣……”
年深日久,父母在世的日子也許算是他生命中最快樂幸福的生活了,所以語調裡還浸染著當初的快樂與深深的懷念。胡嬌也記得自家老爹在世之時對她寵的無法無天,某些方面來說,他們的命運有共通之處,只是胡嬌幸運的是還攤上了個好哥哥胡厚福,因此哪怕父母雙亡,也並沒受什麼委屈,至今還是個橫衝直撞的性子。
她心中微憫,大約每個學會看人臉色的孩子都必然要經歷一個心酸的過程。因此那些天真不解世情的歲月就格外令人留戀。她將自己使勁往許清嘉懷裡塞了塞,彷彿是以最親近的姿勢來表明自己的親密之意,嘴裡卻道:“你現在見天淘也沒事兒,我會代替婆婆管教你的。打屁股還是扔荷花池,你自己選一個喜歡的。”
許清嘉低頭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啞聲低語:“都不選!我選這個。”不住往她耳洞裡吹熱氣。
這日縣令大人往前衙去的時候,不出意外的到下午了。跟著他出門的人早都已經來衙門坐班了。高正一見到他,便神色古怪,“大人一路勞頓,瞧著今兒氣色不錯啊。”這神色瞧著就是吃飽喝足某方面也十分滿足的模樣了。
他想象一下回家聽到傳聞的驚悚感,都覺得縣令大人真是膽量氣魄異於常人,不由十分佩服。
“縣尉也氣色不錯。”許清嘉翻著案頭放著的卷宗,隨口道:“有沒有問過趙二,咱們出去這些日子,縣上可有什麼大事?”
高正還當他一早就知道了,夫人怎麼著也要表表功勞的吧?沒想到夫人做好事不留名,將這事留給他們前衙的人來做,當下便猶豫著要不要告訴縣令大人:你家老婆太能幹!
“不如……叫趙二錢章他們過來回話?”反正他也不在縣上,誰留守縣衙,前來跟大人回個話也是應該的。
不多會兒,趙二錢章便一前一後的來了,聽得許清嘉問起縣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趙二便有幾分猶豫,瞧瞧旁邊錢章躍躍欲試,大有“要替自己的偶像表功”的衝動,他只能硬著頭皮道:“別的事倒也沒有,都是些小事,只有一件事……”在縣令大人瞧過來的眼光裡,十分艱難的回答:“大約在半個月以前,縣上出了一樁滅門慘案,一家五口被殺!”
許清嘉一下子站了起來:“啊?!屍體呢?可有驗看過?有沒有嫌犯的線索?”
高正在旁扭過頭去,假裝研究縣令大人座椅靠背上的花紋,反正他不在縣裡,發生了什麼都只是道聽途說,堅決不能拿到縣令面前來。
趙二見縣令大人似乎要立刻準備起身去檢視兇案現場的打算,忙道:“屍體都已經拉到義莊去了,這會兒恐怕老楊頭都已經處理掉了。被殺的那家人院子也被封起來了——”後面的話未說完,已經被許清嘉打斷:“胡鬧!案子都沒破,怎麼能將屍體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