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縣已經徹底對趙字營敞開了大門,隸屬於雲山行下面的店面和田莊紛紛開設,地方上根本沒有什麼勢力出頭抵擋,他們也不敢抵擋。
連魯王府的管事們都無償向對方轉讓了田莊,魯王府在這幾個縣的所有產業都乖乖出讓,人丁都是撤出,連皇帝的親戚都這樣低頭,其他人誰還敢硬頂?
倒是在滕縣那邊遇到些意外的地方,有兩處田莊低聲下氣的懇求,願意聽從趙字營的安排,但撤出卻不可能,這兩處身份也有些不同,卻是鄒城孟家的莊子。
同為聖人之後,衍聖公孔府產業廣大,這孟家就差了好多,但在鄒城以及左近,也是第一等的人家了,只不過孟家比不得孔家,又比不得魯王府,也只能低聲下氣了,現如今魯王府都已經低頭,那孟家所做的也就是保住自家的產業。
不過這孟家在地方上的名聲還算好,對徐州實力戰戰兢兢的滕縣士紳居然敢出頭說情,要知道,在山東各處,有衍聖公孔府產業的地方,地皮都被刮的厲害,不光百姓們苦不堪言,連士紳們都是咬牙切齒,孟家倒是不同。
對這種無害的勢力,趙字營倒不會過於為難,很是體諒人情的放了過去,但該承擔的義務並不因為他是聖人後裔就少了一文,這麼做倒是讓滕縣父老頗為服氣,真金白銀面前,孔孟之家也沒資格比大夥就少。
從十月到年底,趙字營、雲山行還有徐州邳州的各路江湖人馬大肆進入這五縣的時候,這幾處從士紳到江湖人都是驚恐異常,到這個關頭,產業財產已經不是大事了,而是對方連官軍都打敗了,那還有什麼可在乎的,看上自家的產業和子女,若是不答應的話,肯定就會被一掃而空,性命不保都有可能,在官軍敗戰的訊息傳開後,已經有人開始搬家離開,最起碼也要離開暫避。
但讓這幾個縣上下很意外的是,以往他們所覺得兇蠻的徐州人,而且這次還是打敗了官軍的窮兇極惡之輩,卻做得很講理。
這次沒有任何強佔強奪的事情出現,一切都是按照規矩,公平交易,那魯王府佔下的莊子產業自然不必說了,如果想要本地人的田產之類,都會按照比市價略高的價錢支付現銀,絕不拖欠剋扣,經手人也不會動什麼手腳。
而那雲山行的分店則是帶來了不少物美價廉的貨物,私鹽、棉布和絲綢,從上到下都是無所不包。
雖說滕縣的地價一直很低,因為是運河流域,不能打井,甚至不能引河水灌溉,加上層出不窮的苛捐雜稅,出產一向很低,田價自然高不起來,可畢竟是公平交易,這就表明了一個態度,這夥徐州人不會像魯王府那樣肆無忌憚的橫蠻。
也就是一個月前後,趙字營和雲山行的作風就讓那些遠走暫避的人都是回返,甚至還有人主動的通報訊息。
多虧他們通報的訊息,趙字營才知道聞香教在這幾處的活動又是頻繁起來,教眾們燒香聚會,私下傳教,都是做得隱秘異常,如果不是那些耳目靈敏的本地土著,趙字營還真沒可能第一時間知道。
“我們和官軍打了一場,然後殺了抓了聞香教內近百頭目,怎麼這聞香教反倒跟著森嚴起來了,倒像是我們為他們整肅一番。”各方訊息彙集過來,趙進很是無奈的感慨。
“現在雷子那邊已經能看出風聲不對,在臨清的雲山分店已經被人盯住,按照李家給的訊息,盯梢的人肯定和官府無關,廠衛甚至根本就沒理會,應該也和聞香教相關,他們在山東的活動突然加緊了。”劉勇開口說道。
“也是小弟這邊大意了,三月之後,內衛隊那邊和山東各處打交道都覺得輕鬆,卻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化,一時間應對不及。”劉勇神情很是苦惱,頗為自責的說道。
趙進擺擺手說道:“不關你的事,前面咱們都盯著官家,對這聞香教也就疏忽了,你就那麼多人手,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