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草會長出來麼?”雲朗將臉貼在泥土上,眼巴巴的望著。
阿佑挨著他趴著,點頭,“會。”
“嗯!”雲朗也點頭,半點沒有懷疑的樣子。
小白站在兩人身後,臉上有淺淺笑容。
又過了幾日,阿佑翻開泥土,那種子卻已經爛了,兩人對視一眼,雲朗問道,“天佑我們明天重新種好不好?”
“好。”
“天佑,我以前真的是把種子灑在這地裡便長出來的,我沒有撒謊。”
“我知道,我們重新再種。”
兩人鬆了土,約定明天再來。
兩人走後,楚慕站在那地頭,沉默了很久。
這世界上總有些傻瓜,傻得讓人心疼。
磨練
“余天佑你給我站住!”餘端在大門口一把揪住了正要往外跑的阿佑,氣勢洶洶。
雲朗抖了一下,主動自覺的咧著嘴笑著,擋在阿佑面前,“老將軍,天佑沒有和我去玩,我們在做正事的。”
餘端拍拍他的頭,徑直對著後面那人道,“天佑,你到練功房來,我有話跟你說。”
餘家世代武將出身,個個英勇善戰,智計非凡。
但是沙場之上,無論輸贏,都是以活生生的人命為代價。或許正因殺戮太多,終有報應,餘家人丁單薄,代代獨脈相傳。
餘端只得一子,當然是寄予厚望,悉心調教。卻沒想一個異國女子,卻讓他二十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雖然惱恨獨子為情所迷,卻也知道為了不多生事端,他的遠離是最好的解決之道。這些年來,早已絕了還能再見自己血脈之念,卻不想突然冒出個孫子來,雖然看起來瘦弱點,難得的是小小年紀,卻寵辱不驚,自成氣度。
一番涼了許久的心,又慢慢活躍起來,只覺得像是重新活了一回,這幾日走起路來都覺得身板格外靈巧。
可恨這小傢伙,日日跟著雲朗早出晚歸,聽說是去那楚大世子處學習花草之道。
想著他才回府,總要幾日適應,便也罷了,由得他去折騰。可一看這已經過去十多天了,還是沒個定性,自然就開始著急了。
“天佑,明日跟著文仲去軍營學習學習。”
餘端一邊說著,一邊從牆上取下一柄劍來,劍柄處鑲嵌了幾顆藍寶石,還掛著紅色的流蘇。
餘端伸手輕輕撫著,臉上的神情因為想起了什麼而顯得格外柔和。
阿佑只是乖巧的倒了茶水放在爺爺面前,然後安靜的坐在一旁,耐心的等待著。
良久之後,餘端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看見阿佑端端正正的坐著,忍不住欣慰的笑了。
他站起身來,將劍平舉在胸前,正色道,“余天佑,跪下。”
天佑不明所以,倒還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餘家祖訓有三:一要忠君報國;二要勤儉持家;三要一心一意,一生只得一妻。這蒼穹劍,是祖上傳下來的信物,如今,我將它交到你的手中。余天佑,你可當接得住我手中劍,當得起我餘家人?”
阿佑腦中亂成一片,只能震驚的望著那柄劍。
雙手似乎有千斤重,無法動彈分毫。
她怎麼能擔得起這樣沉重的託付?
風國軍中不敗的神話,國之棟樑的餘家。
慌亂的搖著頭,“爺爺,我不能,我不是……”
“天佑!”餘端看著他,聲音裡有說不出的沉痛,“爺爺已經老了,你真的要讓爺爺手中的劍交不出去,死後無顏去見列祖列宗麼?”
阿佑死死的咬著唇,卻始終不敢伸手去接那劍。
“天佑,餘家的人不一定要做大將軍,也不一定要做什麼大英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