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力極佳,沿途的景物記得清清楚楚,料想梭宗僧格必定循原路折返烏藍芒奈山,由原路追趕決錯不了,沒有足跡引導,他仍然放心地追趕。
夜來了,雪光朦朧,視線可及百十丈,但不宜趕路,看不見遠處的景物,無從分辨方向,迷失和冰天雪地中。那還了得?
他找到一處山崖背風處安頓,有一陣好忙。安頓馬匹,從鞍包中取馬糧先喂坐騎,再安置睡處。乾糧為數不多,他不肯取食,在崖下找到一處可生火的地方,找來些枯枝生火,烤馬肉充飢。
“今晚古靈他們可得受苦了,飢寒交迫真夠受的。”他想。
午夜,風雪已止。
他睡得相當警覺,突被馬匹的嗅鼻聲所驚醒。
六匹坐騎拴在十丈外的崖根下,不受風雪所侵擾,他自己所睡處,反而受到風雪的威脅,保護坐騎列為第一,人受些委屈理所當然。
他本能地拉下襖領,露出腦袋。人用睡囊睡在雪中,上面須加雪覆蓋,不然便無法保暖。皮襖只須裂了一條小縫,人便可能被凍死,雪可以隔絕熱氣的發散,方可入眠。因此,睡在雪中十分安全,旁人如不留心,很難找到他的形影。
他的頭剛伸出,便發現兩個灰影正沿著崖根徐徐向坐騎欺近,在掛坐騎的附近,用樹枝在雪中探索。
“有人偷坐騎。”他心中暗叫。
一個灰影突然向同伴說:“怪事,怎麼沒有人?”
竟然說的是漢語,帶有湖廣口音。
另一名灰影停止探索,丟掉手中樹枝說:“沒有人也好,省得謀財又害命。快把坐騎弄走算了。”
兩人走向坐騎,卻不知柴哲已貼地撲到,冷叱道:“住手!你們到西番做賊,不怕丟漢人的臉面嗎?”
兩灰影吃了一驚,轉身一聲不吭,兇猛地撲到,左右齊上,來勢洶洶。
黑夜中看不清面目,只看出是兩個番裝人影,撲來的聲勢雖猛,但腳下已可看出虛浮,即使再兇猛,也僅此而巳,毫不足畏。他向右一閃,反手一掌削出,“噗”一聲削中從右面攻上的灰影左脅背。
“哎……”灰影禁受不起,驚叫著撲地便倒,“蓬”一聲仆倒在浮雪上,滑出丈外。
另一名灰影撲了個空,同伴卻倒了,大驚之下,撒腿便跑。
“站住!老兄。”柴哲沉喝。
灰影一聽聲音發自身後,不假思索地右旋身就是一掌。
柴哲左手一勾,便勾住了灰影的脈門,右掌發如電閃,“噗噗”兩聲悶響,劈在灰影的左右頸根。
“呃……”灰影悶聲叫,雙膝一軟,挫倒在地。
柴哲劈胸一把抓起,向剛爬起的另一名灰影脫手一推,“蓬”一聲響,兩灰影撞在一塊兒,怪叫著同時滾倒。柴哲叉手在兩人面前一站,冷笑道:“如果嫌打得輕,不妨站起來進招,在下要一直打得你們服貼為止,決不至於令你們失望。”
最初被擊倒的灰影不敢站起,哀聲叫:“請高抬貴手,咱們認栽。”
“那麼,你們從實招來,兩位貴姓大名。”
“在下姓劉名雙,那一位是在下的義弟張永。”
“由何處來?”
“由……由中原來。
“閣下,千萬不要說謊。”
“在下不敢撒謊。”
“來西番幹什麼?”
“來找幾位朋友。”
“誰?”
“姓洪,名……名貴寶,他在湖廣犯案,在四川躲了許久,風聲太緊,便在今年夏季逃入西番。”。
“他在何處藏身?”
“聽說在一處叫索克圖的地方。”
“你兩人除了所穿的衣物外,一無長物,兩手空空,能夠到達此地?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