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龍蛋,讓他手下的火術士來加以孵化。“如果有龍蛋存在,史坦尼斯早就賣來換錢,以支援叛亂了。”太后斥道。她本想大大貶損這瘋狂的想法一番,自坦格利安家族最後的巨龍死去以後,所有試圖將龍喚回世間的努力不僅徒勞,而且帶來了死亡、災禍與恥辱。
一群商人要鐵王座居中調解他們與布拉佛斯鐵金庫之間的糾紛。布拉佛斯人要求立即歸還大筆款項,而且拒絕新一輪借貸。我們需要自己的銀行,瑟曦決定,“藍尼斯港金庫”就挺好。或許等託曼的王位鞏固之後,她便著手操辦此事,目前,她只好吩咐商人們儘量償付這幫布拉佛斯的吸血鬼。
教會代表是她的老朋友雷那德修士。六名戰士之子護送他穿過城市,一行七人,神聖而吉祥。新任總主教——或者照月童所言,新任大麻雀——做什麼都要合乎“七”的標準,連騎士們的劍帶都染成七色條紋。此外,水晶裝飾在騎士的長劍圓頭和巨盔頂上,他們的盾牌更是自征服戰爭以來就不多見的風箏盾,上面的徽章幾世紀之久未曾亮出:黑底上閃耀的七彩寶劍。科本說,迄今已有近百名騎士宣誓加入戰士之子,願意為之獻身,而且數目每天都在增長。天下的白痴還真多咧!
加入的騎士大多是諸侯的門客或僱傭騎士之流,但也有少數出自名門望族,如無繼承權的次子幼子、地方領主或企圖洗刷罪孽的老人,甚至藍賽爾也在內。當科本告訴她,她那白痴表弟放棄了剛得來的城堡、領地和老婆,回到都城加入重生的戰士之子時,瑟曦認為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而眼下,他竟堂而皇之地站在眼前這群故作虔誠的白痴當中。
瑟曦厭惡他們,她更厭惡大麻雀忘恩負義,無休無止地前來騷擾。“總主教閣下呢?”她劈面質問雷那德,“我要見他本人。”
雷那德修士抱歉地說:“總主教閣下派我作他的代表,他要我向陛下宣告:他受七神託付,必須與邪惡之行做殊死搏鬥。”
“搏鬥?怎麼搏鬥?在絲綢街裡宣揚貞潔嗎?他以為妓女禱告之後就會變回處子?”
“我們的身軀由天父與聖母形塑而成,雌雄結合,代代繁衍,”雷那德答道,“婦女出賣身上最神聖的部位乃是罪大惡極。”
若非太后心知肚明雷那德修士在絲綢街的每家妓院都是熟客,這番虔誠的宣告好歹能留下一點影響。毫無疑問,他覺得背誦大麻雀的廢話總比擦地板舒服。“別對我傳教,”她告訴他,“妓院老闆們來抱怨過了,而且說得在理。”
“罪人們的言語,有何可聽之處?”
“罪人們維持著國庫,”太后直截了當地道,“有了‘侏儒的銅板’,我才能支付金袍衛士的工資,才能建造戰艦來保衛海岸。此外,還有貿易問題,如果君臨城連間妓院都沒有,那商船寧可去暮谷城或海鷗鎮也不會來這裡,明白嗎?總主教閣下曾向我親口保證會維持市井的安寧,窯子嘛,正是維持安寧所不可或缺的東西。一旦剝奪了人們行淫的權利,人們就會轉向強暴,所以,從今往後,叫總主教閣下待在自己的聖堂裡好好禱告,那才是此類活動該當進行的地方。”
太后以為蓋爾斯大人會緊接著來抱怨財政,出現的卻是派席爾國師,他臉色灰敗,用懊惱的語調訴說羅斯比本人已病得下不了床。“很遺憾,恐怕蓋爾斯大人很快就會與他尊貴的先祖們團聚了。願天父公正地裁判他。”
羅斯此死後,梅斯·提利爾和小王后會不會順勢強迫我接受粗胖的加爾斯?“蓋爾斯大人咳嗽了這麼多年,只當是家常便飯,偏偏在這節骨眼上……”瑟曦抱怨,“他咳嗽著度過了勞勃的一半統治期和喬佛裡的朝代,現在要死,只能證明有人故意害他。”
派席爾國師滿腹狐疑地眨巴眼睛,“陛下?誰想害蓋爾斯大人啊?”
“他的繼承人,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