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比如現在說話的人,在寧疏寧煦兄弟倆進門時就陰陽怪氣說他們姍姍來遲,等寧疏尋了空位坐下還不依不饒,眼珠子一轉,又來了句:
「寧四,剛進公司爺爺就安排你跟興華併購案,看來我們團隊辛辛苦苦勞累了大半年,最後都是在為少爺你作嫁衣,實在是榮幸至極啊。」
寧疏斜睨一眼,抬手端起傭人剛送來的清茶,輕酌一口,轉頭同另外一位從政的堂叔說起話。
這位堂叔新調任到某座城市擔任一把手,算來不過月餘的事,但寧疏談及當地民生情況卻頭頭是道,像是早已經做過功課一般。
那位堂叔聽著也是驚喜,內心讚歎寧疏的優秀,邊與他攀談起來。
至於某個怪聲怪氣的人,全程都被寧疏忽略掉了。
這個小插曲落在寧家其他人眼裡,都預設地忽略掉,沒有誰為那人打抱不平。
反而是對方不服氣,當即扯著嗓子喊:
「寧四你什麼意思?被爺爺欽定了繼承人就可以不把我這大哥放在眼裡了?」
故意找茬的人叫寧遠,是寧家次子的兒子,寧疏和寧煦嫡親的大堂哥。
傳統點說,就是寧家的長子嫡孫。
他自恃身份,跟寧疏說話,下巴恨不得揚到天上去。
這姿態恐怕只有他自己覺得傲氣,旁人看來都只覺得可笑。
寧疏更是,眼皮都懶得動一下,從始至終都沒有中斷過和堂叔的談話。
堂叔混跡官場老油條了,同樣笑容未動,談話一句接一句的下去。
寧遠簡直快氣炸了,騰地站起身來:
「寧疏!」
「叫我哥幹嘛。」
接話的是寧煦。
他懶洋洋地窩在椅子裡,瞧著沒個正形,跟怒氣沖天的寧遠說話都是笑嘻嘻的。
寧遠見了,只會更上火:
「寧六你閉嘴!什麼時候輪到你開口了!」
一旁的寧家堂叔心頭微凜,總覺得面前寧疏看著神色沒變,其實眼底早已冷凝成冰。
寧遠尚不知道大禍臨頭,把被寧疏忽略的氣全數撒在寧煦身上:
「你才多大點個毛頭小子?敢在這種大放厥詞?我可是你大堂哥!寧家長孫!在我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
寧遠在指桑罵槐,在場眾人都聽出來了,不由得皺眉,對寧遠行為並不贊同。
可是就像寧遠說的,他畢竟是寧老爺子長孫,地位擺在那兒,他們哪怕不認同,也不會在這時隨意幫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