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雲,穹蒼高邃,怎料沒一會兒卻是黑雲壓城,蕭索秋風吹起院中未淨的落葉在空中盤桓,一如無根浪子,流落天涯,和著稀瀝秋雨,箇中淒涼與場中激烈全然不似。當第一滴雨滴落下,落在紀芳華臉上,她忽然想及一事:“水……好,就用它了。”她突地將刀向朱文雲擲將出去,被後者一個閃身輕鬆躲開,紀芳畢身形向後飄退,雙掌合十疑神運功,身邊雨滴晃若通靈一般紛紛向其手上凝聚而去,但聽一聲輕叱,紀芳華雙臂齊揮。手上霍然颮出兩道月呀形的水刃,直襲朱文雲,後者卒不及防,慌亂中閃過一刃,第二刃卻只得以劍硬擋,卻是震得手臂發麻,水花四淺之間,長劍卻鐺地脫手落地,這場比鬥也以朱文雲的落敗而告終。
眾人都還沒反應時,紀芳華笑吟吟看著對面不明所以的少年道:“怎樣,認輸不的。”朱文雲愣然道:“這個……姐姐神通了得,不才甘拜下風。”古清垚此時大笑著踏上幾步,道:“我當是誰,原來小姐便是我那未見的師侄女啊!哈哈,冰水玄冥,這招'泠月凝水刃'使得真是不錯。”
紀芳華轉過身來,盈盈拜倒,脆聲道:“芳華見過五師叔,事出有因,不及見過。侄女在此謝罪。”這幾下眾人都似傻了似的,老半天包鎮海才反應過來,喃道:“芳華,你……你幾時拜了水鳳仙為師。”
紀芳華歉然道:“爹爹,女兒不是有意欺瞞,半年之前我去看望姥姥,與師傅在途中偶遇,得師尊睛睞,收為入室弟子,怕爹爹怪罪,是以隱忍致今。如今,東窗事發,再也慢不下去了,芳華私自學習別派武藝,聽憑爹爹處置。”
包鎮海聽罷大笑道:“你這傻孩子,你尋得名師為父高興不及,豈會怪你?”古清垚又道:“我五行門規規定每行皆是一脈單傳,師姐肯收你為徒,可見器重呢!”“師傅他老人家待我恩重如山,芳華粉身碎骨無以為報。”紀芳華說著,她掃了一眼自己的“兄長”,又把頭轉向了他的父親:“怎麼樣,我已經贏了,這回我可以跟著去江湖上走動走動了吧!反正我不是什麼大家閨秀,沒必要大眾臉充胖子。”包家二老沉吟片刻,終是點頭應允。
此刻,原本淅淅瀝瀝的雨也傾盆而下,夜涼如水,寒氣逼人,凋零的梧桐落葉,在晚風的吹拂下翩翩起舞,而松柏和*,在欲滴的滋潤下卻愈發顯得翠綠明媚,這一陣蕭索,一陣生動的景色,形成了強烈的鮮明對比,就好象人心一樣,雖然充滿了矛盾,但是卻不得不裝出一副和諧的樣子,人生在世,實在是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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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行鏢(1)
這一夜,朱文雲臥於榻上展轉反側,實在難以成眠,心中卻反覆琢磨起與紀芳華比武時的情形,他自認對方乃是勝在出其不意之上,絕非自己的功力相差懸殊,最多就是是機巧應變的能力還稍有不足。其實他本來就是意欲成全施芳華一片心意才應了這場比鬥,打算做做樣子,然後佯敗了事。但此刻當真敗在她這“冰水玄冥”之下,不知怎的,心中卻如打翻了五味陳瓶,酸甜苦辣鹹,混雜在一處好生不是滋味,此子心思專注,此時被激起不服輸的念頭,便反覆回想琢磨箇中究竟,在腦海中擬定起與紀芳華對弈時的情形來:“芳華姐的功夫雖是神妙,但想來並非十分諳熟,難臻無隙可尋的大成境界。何況她當時行險以鋼刀作為飛器,迫我躲閃以抽空運功。哼!若我早知他有此一招,只需避開第一招水刃,或是以長劍擱擋,再以迅雷之勢反擊,勝負之數,或未易量呢!”
想罷再躺之不住,遂披衣起身,提著包振天所饋之劍推門走到院中去了。明月當空,星斗棋佈,月光如水銀瀉地,濃蔭匝地,樹隨風而舞,影隨樹搖曳,婆娑生姿。雨後夜風習習,帶著些微涼意,使得朱文雲精神為之一振,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