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六駒正佇立在這官道之上,望著視野盡頭被馬蹄淺起的紛揚的沙塵出神。
包宇低頭撫著手中的青天寶刀,憶起父親包振天臨行前的一句話:“宇兒,從今往後,這青天寶刀便是你的。”這把切金斷玉的寶刀也是包家祖傳之物,曾經在兩代人的手中縱橫江湖,幾乎無往不利,相傳是昔年包拯手下第一名捕展昭所佩之刀,可是天下有數的利器。包振天此時傳刀,當是想讓自己多一份助力,也無疑把包家的榮辱禍福交於己手。“爹爹放心,孩兒定不負厚望。”他心中默默唸著。一旁紀芳華催道:“哥哥,你還傻愣著作甚,午時己過,該起程了。”
包宇收抬心思道:“好,大家請吧!爹爹他們一路走的官道,咱們便抄些小路繞行好了。”說罷一揮鞭,策馬向北而行。由於押鏢隊伍甚大,行進起來較為緩慢,包振天所約的一月時間對於他們這靈動的六人小隊卻是綽綽有佘的,所以眾人趕路並不甚急。騎在馬上,眾人卻如遊山玩水一般,一邊東西觀望,一邊談天說地。聽紀芳華有些擔憂地問:“哥哥,爹爹大伯他們真的沒事嗎。”
古清垚笑著接道:“侄女你就放寬心。就如包兄自己所言,依他經驗武功,天下能傷得他的不過寥寥數人而己。”朱文雲插嘴調笑:“姐姐若是放不下心,現在為時不晚,便趕上去好了,我們這路人馬本是隱匿行蹤,人數越少越好。”
紀芳華本為了與包宇相處照應,迢迢千里相隨君側,依朱文雲說法,自己卻是竹籃子打水,徒然一場空,氣惱啐道:“你這小子。。。”見朱文雲豎起食指左右搖晃,才想起日前約定,只得將叱罵之語收回,狠瞪他一眼,氣鼓鼓地不再言語。
古清垚笑道:“呵呵,女娃還真是信人呢!”楊隨化此時插嘴道:“是呀!紀姑娘名門之後,賢師高足,才貌雙全,不知什麼人前世修的福氣,能得佳人芳心。”不怎麼說話的柳長風此時冷冷接道:“反正不會是你,你上輩子幹的缺德事太多。”眾人哈哈一笑,紀芳華轉頭正對上包宇虎目,心神一漾趕忙轉頭,想起自己與這“大哥”之間面臨的那道難以逾越的鴻鉤,不由黯然無語。
楊、柳二人見得都以為自己二人惹惱了這大小姐,楊隨化忙陪笑道:“紀小姐莫生氣,如我二人有冒犯之處,要打要罵悉聽尊便。”包宇嗟道:“芳華,朱兄弟說得對,車到山前必有路,沒有能把人困死們衚衕兒!”不知內情的人難明所以,只有朱文雲道:“是呀,紀姐姐,多愁善感的人容易變老的,小心被某人棄之如遺呢。”紀芳華收拾心情,瞪著朱文雲卻指桑罵槐地狠道:“他敢?若有人好的不學,膽敢學什麼負心悖悻的陳世美,姑奶奶定將他扔到狗頭鍘底下。。。”朱文雲聽著一哆嗉,轉頭看向包宇,見後者一臉苦笑,暗樂道:“還真是對歡喜冤家呢。”
“哦,原來名草有主了,哪個小白臉有這等福氣?”“楊不化,你又嚼什麼舌根子,再胡說八道,小心姑奶奶當真化了你這泥古不化的石頭!”“姐姐此言差矣,你那‘冰水玄冥只能冷凍,如果要融化的話還需令師叔的天火燎原才是恰當。”。。。
眾人如此行了半月功夫,一路卻出奇地平靜,毫無半點兒的風吹草動,甚至連武林人氏都極少見,但越是如此,卻越難令人心安,要知這“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強勢並不可怕,可怕的卻是“暴雨未時總無聲。”九龍玉令之珍天下罕有,在這野心遍地的草莽江湖之中不知多少人即使在夢昧之中也不忘這“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