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眼拙居然沒瞧出疏桐來。熱情地招呼她進去,彷彿見著了一個大財神。
疏桐獨坐一隅,姿態翩然,很快成為眾女子的焦點,她們竊竊私語:“好一個俊俏的公子呢!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爺!迷死人呢!”
“是吶,奴家瞧著他都臉紅心跳!”
有的姑娘用羅扇悄悄掩著嘴巴評價著。
見到這麼多女子仰慕自己,突然發現當男人也是不錯!她環視了四周,北里果真是大,四周樓臺圍繞,中央便是眾客門喝花酒的地方,當然也有類似包廂的廂房,這裡將舉行一個竟拍會,鳴爺的廂房朝南,從上往下恰好是圓臺的正前方。
才片刻工夫,一位身著青色衣裳的女子對眾姐妹嗲聲道:“妹妹們,看姐姐去玩玩這個年輕的公子吧!”
眾女子皆笑起來,小青是個十足的男人,每每都有男人被耍得暈頭轉向。
疏桐見一國色天香的青衣美人步履娉婷,姿態幽雅地扭了過來,詫異地打量她,莫非他就是青鬼?他不就是上回幫了自己一把的小青嗎?看著他妖嬈的樣子,想著他是個男子身,疏桐不覺好笑起來。
男子能長成如此絕色實屬不易!便起了玩鬧的心態道:“美人!還不為本少爺斟酒!”
小青哼了一聲,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他果真乖乖地給疏桐滿上了酒,口中卻酸酸地道:“你女人家幹嗎學男人泡青樓!”
疏桐悄悄回敬了句道:“那你男人犯得著學女人被泡嗎?”
“你?!”小青伸著蘭花指氣歪了嘴巴,“你……”小青說罷便哭了起來,彷彿被欺負得天崩地裂一般。 疏桐拈起酒杯喂小青喝了一杯,故意讓他瞧見了那詭異的扳指,只見小青神色鉅變,他端正了坐姿,小聲問道:“爺他怎麼了?”
疏桐道:“他沒事,只是讓你陪同我參加明日的競拍!”
小青眯眯笑著,“那是自然!”他抓過疏桐的手開始欺負起她來,疏桐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小青如此癖好怕是有斷袖的嫌疑,不過他瞧女子的眼神似又有愛慕欣賞之色,實在是說不清楚。
聽北里的姑娘說,小青的人緣極好,對姐妹們也相當照顧,若是有客惡意強行侮辱她們,小青便會替她們出頭,無論來者身份如何都將被修理得鬼哭狼嚎,因此北里做的雖是身體的買賣,卻也你情我願,姑娘們不至於會太過悽慘。
疏桐同小青執酒暢談,十分開懷。眾位姑娘在旁助興,他們又是嗑瓜子比賽,又是削葡萄皮比賽,又是數芝麻比賽,結果是:嗑瓜子,小青第一;剝皮,小青第一;數芝麻,小青第一;繡花,還是小青第一。
嗑瓜子:疏桐最後一名(嗑不過他們!);剝皮:疏桐最後一名(剝葡萄皮和剝桔子皮的難度差很多);數芝麻,疏桐最後一名(這殺千刀的,數芝麻都想得出來!)繡花,疏桐最後一名,引得眾人鬨堂大笑。
眾女子以為疏桐是個男子,對於她的笨拙不以為意,還認為這個年輕的公子平易近人,相當可愛。
而小青卻在一邊拋眉眨眼,那手指指著疏桐的腦袋笑話道:“真不曉得你聰明在哪裡呢!奴家看,你是笨死了!笨手笨腳,笨頭笨腦,從頭到腳都笨!”
疏桐大笑,被小青罵笨,卻十分窩心,他看著人的眼神滿是寵溺,時而像大“姐姐”,時而像個“小丫頭”。
那一日在北里度過,一桌子人在那裡嬉笑打鬧,疏桐喝了不少酒,並非借酒消愁,而是她的確是許久沒有那樣開心過了,竟然樂不思蜀,她喝得暈頭轉向,枕在小青的腿上看著他的雙眼,好像兩顆嫵媚的星星在眨巴。
眾姑娘們更為興奮,搶著要照顧疏桐與“他”同房,卻給小青攔了下來。
眾姑娘不依。
小青收斂了玩世不恭的樣子,嫵媚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