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一直未言語的朱文雲冷不丁問出一句:“你是他娘嗎?怎麼對他這樣兇,還是慈愛一些的好。唉!我從小就沒有了孃親,深知母愛的彌足珍貴,可惜卻無法失而復得了”
那女子顯是氣結,雖不見表情,胸口一陣起浮,怒道:“兀那小子,我還是你娘呢。怎地不跪下磕頭?”
“真的嗎?”隨即朱文雲又是一臉失落道,“爹說娘早去世了,你必是騙人的。”在場眾人都不禁啞然失笑,紀芳華更是樂不可支。那女子乾笑一聲,也不再埋他,轉頭對老道士道:“土老道,這人你放是不放?”
老道雙眼一眯,眼裡卻湛出雙道精光,撫須道:“雖然江湖公認你三人鼎足而立之局,但當真鬥將起來,哼!老婆子,貧道卻也不怕你。”他這“老婆子”三字出口,其餘人均覺不解,那女子體纖腰瘐,聲音清脆,並不顯仍何肥胖龍種之態。
女子嘿然道:“這麼說,這海天鏢局的樑子,你是架定了。”場上氣奮一下緊張起來,老道士話鋒一轉,朗聲笑道:“雖然我不怕你,但也不願惹你,尊駕去留自便,老道不過閒居憋悶,發發牢騷。”
“如此最好,土老道,山高水長,後會有期。”她話音剛落,便拉著那洋人,復向屋頂躍去。驀然間,只聽包宇喝道:“慢著,東西留下再走不遲。”說罷縱起身來便要追趕,旁邊老道土卻輕輕彈身,一揮拂塵,硬是將他從半空迫了個筋斗,又落回了地上。他還未及發惱,一道寒光卻從頂上射來,目標倒不是衝他,卻直指朱文雲。
包宇大驚失色,轉目看去,朱文雲方才所立之處正插著一枚剛鏢,半截直沒地下,而朱文雲站在一丈之外,手撫胸膛,一臉的驚魂未定之色。那媚氣聲音再度傳來:“呵呵,小子,箅你輕功有些造詣,記住些,以後莫要認錯了媽。”其聲空旋縈繞,似在耳畔迴響,又彷彿千里傳來。
包宇先時並未覺什麼,聽得這聲方知這神秘女子武藝之高,內力之強,真真令人咋舌,自己貿然追擊,只有平白送命一途而己。忽覺頭上一痛,轉頭見是捱了老道士一記,心中不由慍道:“好哇!本來老子還謝你三分恩德,你卻先來找茬來了。”想著又怒將起來:“臭老道,你先阻我追人,現在又要怎地。”
老道也動了氣,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憑你小子也敢去捋人家的虎鬚,若非老道我,百十個混張小子也死得不剩渣子。”包宇不屑道:“你自己沒本事,卻當別人和你一般草包嗎?”他先時被老道好一頓戲耍,而今說這話只是堵氣,中氣大不充足,接著又問道:“那女子究竟是誰?”
老道士苦笑道:“你們聽過千手觀音毒娘子嗎?”朱文雲記得這是江湖膩裡的第三句,忍不住側耳傾聽。包宇、紀芳華齊齊一驚,幾乎是叫著說道:“她是‘毒手觀音’孫昱情!”
老道士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包宇卻心有餘悸:“倒多虧了這老道阻攔,否則我真真送命一般。聽說此人不僅用毒,心腸更毒,朱兄弟只是過於天真,不詣世事,微微得罪了她,便下了恁的毒手……。江湖傳言修習觀音普度神功可得青春永葆,直至壽終,今日看來,所傳非虛了。”
紀芳華卻哭喊道:“糟糕了,如今玉令落入她手,即便爹爹想也沒法子了,早知道……我真不該好奇心起,偷偷去看,以致被白頭髮盯上了哨。”
老道士卻嘻笑道:“敢情是這麼回事。女娃莫要自責了,東西沒丟,在貧道這兒呢!”包、紀二人喜出望外,俱道:“真的嗎?那麼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