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保證不會讓夏果有生命之憂,那其實他也無需太急著過去,柏奚說的也並無道理,她需要好生歷練。
畢竟,他無法一直陪在她的身旁,而她必須要慢慢地學會自保,即便是打不過,至少也要沒有生命危險。
聽罷,柏奚卻是笑出聲來,語調反而沒了方才的嚴肅:“你肯信我便好。”
其餘的話根本無需多說,雖說沐卿這人很多時候總是蠻不講理,而且甚為隨性,似乎世間萬物皆無法入眼,但他卻是一個極好的摯友,放眼世間,也只有他敢單身一人,提劍前來救他。
“不過作為局外人,我還是很好奇,那個丫頭到底有哪處,值得你如此相待?”也便只有他,才敢這般大膽地問沐卿如此直白的問題,若是換做他人,早被沐卿一個冷眼嚇得連腿都軟了,連話怕是都說不完整。
沐卿收回目光,只淡淡道:“她是我徒兒,我不待她好,還要待你好麼。”
這回答真是一點都不可愛。柏奚一下便黑了臉,心想這廝真是重徒輕友,枉費他們還是結識了上萬年的朋友之情,竟是敵不過一個小小的徒弟。
“小果如今在何處?”雖然他能透過九天靈玉感應到夏果處於危險的環境之中,但他卻無法準確判斷她如今到底在何處,怕是柏奚故意下了什麼屏障,以至於他也無法準確感應。
說來說去,還是不放心自家的徒兒嘛。柏奚認命地扶額,嘆息著道:“若是瑤姬能得你半分關切,別說是毀了與雷祖大帝的婚事,便算是讓她斷絕與炎帝的父女關係,想必她也是毫不猶豫的。”
話落,沐卿不由半眯起了眸子,目色清清涼涼地落在他的身上,“想必這三千年來,她定是時時給你洗腦。”所以才會如此三番五次地故意在他面前提及瑤姬。
柏奚卻是搖搖首,目光投向遠方,竟帶了幾分悲憫,“原以為活了這般久,當是將許多東西都看透了,如今想來,卻是如何也猜不透執著二字。畢竟她的執著因你而起,好歹你也去給畫個句號,總好過她時時來我這北極拿梅花醉吧。”
而且回回拿了酒卻並不急著走,反是取了一壺,獨坐於沐卿常坐的一株臘梅之下,灌下整壺酒,喝得酩酊大醉,便要在北極好一番鬧騰,真是折磨的他頭都要大了。
此番好不容易逮著了沐卿,即便是嫌他話多也好,管人管地管起姻緣之事也罷,他總得要讓這件事畫上個句話,否則還真是沒玩沒了了。
這罪魁禍首倒是樂得逍遙,帶著小徒兒在外頭晃悠,直可憐他這個局外人,非但沒了那麼多美酒,還要伺候那個醉酒之後還要耍酒瘋的瑤姬。
誰叫人家害了相思病呢,而那個相思的源頭,便是他的摯友,他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充當這個冤大頭了。
兜兜轉轉了半晌,可算是說出真實的目的了。沐卿微微一勾唇角,眨眼至他的身側,甚為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語調放得異常柔和,“這不是挺好的麼,還有人免費幫你品嚐酒釀,以助於你提升釀酒的手藝。”
挺好你個死人頭!柏奚只覺自己與這廝在一塊兒,總是很容易要暴走,深呼吸了幾口氣,想想這畢竟是在自個兒的地盤,底下還有那麼多的弟子看著,還是要給這廝一些面子的。
見他吃癟,沐卿的心情頓好,流袖一拂,駕
上祥雲,悠悠然道:“冤大頭,走吧。”
一掌揮去,銀光乍起,帶起一陣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