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陌方才開始打量起陌生的環境來。
聞言,夏果也甚是無奈地搖搖首,“我也不知,流陌師兄不是經常會來黑幕林修煉麼,難道也不曾來過此處?”
一提起這個,流陌便相當無地自容,此番也真是他太過大意,佈局不當,非但導致如今自己重傷在身,還要拖累夏果他們,“怕又是別有洞天吧。黑幕林雖是我北極的修煉之地,但即便是我,也只是對此略知一二。”
而且平常來此處修煉,定會帶著一干的弟子,他們在出發前皆是經過柏奚的指點,自然知曉哪些地方可去,而又有哪些地方是萬萬碰不得的,所以許久以來,除非是一些自尋麻煩的弟子,只要安安分分地前去修煉,便都不會遇上生命威脅。
可此番他雖是受了師父的指示,想要試探一下夏果的實力,可這一連串的事情顯然已在慢慢脫離了初衷,他真是無法想象,自己若是出了黑幕林,該要拿如何的面目,去面對自家的師父。
夏果一眼便瞧出流陌面色尷尬慚愧的神情,一彎唇角,拍拍他的肩膀道:“流陌師兄不愧是紫薇大帝的首席弟子,若不是師兄你,我們怕是如今還困在洞穴之中呢。”
這安慰人的說法真是一點兒都不拐彎抹角,明顯是不怎麼熟練,不過……流陌卻是莞爾一笑,突然有些好奇向來對萬事不怎麼在意的師父,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千方百計地想要試探這個小丫頭的功力呢?
“白團子,你方才是不是給我灌了什麼東西?”同夏果說了幾句話,流陌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喉嚨似乎有什麼不太對勁,忽然憶起自己在半昏半醒之際似乎看到有人在往他嘴裡灌東西。
本來窩在一旁自娛自樂的白團忽然被叫到了名字,猛地站直了身子,小爪子抓抓後腦勺,笑得尤為誠懇:“沒有呀,這不是怕師兄昏睡了這麼久渴了麼,所以我就很好心地給師兄喝了些水,這都是舉手之勞,師兄不必太感動。”
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流陌帶著些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了渾濁不堪的溪水,再想到自己方才喝下了這裡頭的水,頓時只覺腹內一陣翻江倒
海,幾番作嘔。
“師兄,你沒事兒吧?”看流陌似乎是一副很痛苦不堪的模樣,並不見半分感激之意,白團有些奇怪,蹦躂到他的跟前,好心地伸出爪子拍拍他的後背。
流陌認命地嘆了口氣,覺著自己攤上白團這廝,簡直就是比踩著了煤球還要倒黴,“算了。此處不安全,我們還是快些離開吧。”
雖然現下還算太平,但夏果一想起方才在溪水裡看到的那個倒影,便立馬認同地點點首,喚來碧霄劍正想要走,卻不想便在同時,溪水開始劇烈地滾動,翻起一陣接著一陣的浪花。
顧不上雙臂的劇痛,流陌掙扎著站起身來,擋在夏果與白團的跟前,皺眉看著不斷翻滾的溪面。
不斷湧起的溪水漸漸匯聚成一團,慢慢地往上升騰,片刻之後,浪花散去,竟是露出一張血肉淋淋的面容來,而這張面容,正是方才夏果無意間在溪中看到了那個倒影。
“咯咯……紫薇大帝的首席大弟子今日竟會落得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真是……”
饒是流陌性子如何好,聽到這番話也不由黑了臉,不等他出聲,夏果便已一步上前來,“但也總好過你躲在這渾濁不堪的溪水中,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聞言,水鬼眸色一冷,但卻瞟見她手中的碧霄劍,頓時目光變得莫測起來,半晌森森然地笑道:“在這黑幕林中待了這般久,我早已是人不人鬼不鬼了。小丫頭,你手上的劍是從何而來的?”
有沒有搞錯,這黑幕林裡的兇獸都些什麼樣的怪物呀,怎麼一個比一個奇葩,而且總愛打她身上所佩戴的東西的主意,“有話直說。”
見夏果如此直白,水鬼笑得愈歡,“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