靦腆地扭了一下苗條的身子。她忍耐不住撲哧一聲笑起來,兩個纖細的小手,象徵性地捂住羞澀發紅的面龐,佯裝惱怒地大罵著:看你那個下流熊樣子!跟誰學得窩生半熟七葉子?你快穿上褲子,要不我一輩子再不理你。
蓮花嘴裡不停地大罵著,卻故意在兩個手指之間留下幾個縫隙。她滿心裡想看個清楚仔細,可惜天不作美星光暗淡,眼前發黑只能看得模模糊糊的。那是她蓮花的生命啊,哪裡敢掉以輕心草率放過,兩隻帶著薄繭的小手,閃電般地同時出擊,緊緊地抓住了那個硬棒棒的東西。一雙驚愕而又注滿幸福和喜悅的大眼睛,像磁鐵般地吸引過去。
周川感到渾身騷動,胸膛裡憋悶得近乎快要窒息了,那像鼓一樣咚咚跳動的心臟,驟然間湧起一股一股澎湃的熱血和男性的瘋狂。他突然撕下正經男人堂而皇之的外衣,霎時變得像個下流的暴徒,變得像一隻撲食獵物而發瘋的野獸,張開雙手粗野地抱住蓮花,不問對方願意不願意,強行按倒在輕輕搖動的船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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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十八(2)
蓮花一開始半惱半怒,半推半就地扭捏著,而後就擺正身子乖乖地順從了。她那純潔的鮮嫩身子,這一生一世都屬於周川,周川既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就應該大大方方地送給他。裝什麼假正經,有什麼值得扭捏的呢?再說,那個被烏魚的利齒咬傷倖免留下來的嘎子,遭了一場驚嚇受了一番委屈,多麼需要她這個未婚妻來安慰一番為他壓壓驚呢!
第一次飽嘗愛情禁果的周川,做起事來既顯得慌張莽撞,又顯得瘋狂貪婪。在湖面上溼潤清涼的晚風裡,隨著小船的上下顛簸,一連和蓮花做了三次。在他死皮賴臉糾纏著還要再做下去的時候,蓮花故裝生氣地沉下臉來。她用一個嚴厲母親般的口吻居高臨下地教訓周川:你是三歲的小孩子,不知道飢飽不懂事?人世上再好的東西,吃多了要撐肚子。你不知道愛惜身子,我不能沒有正形,我得替你愛惜身子!
平日裡威武剛強的二桿子周川,這一次竟顯得那麼溫順,說話軟弱得近乎恬不知恥:蓮花啊蓮花,有了你這寶貝身子墊底,我連死也不怕。我累死在你身上也值得!我們快結婚吧,我一天都不能再等了,結了婚好天天晚上摟著你的身子,你天天訓,你天天罵,我心裡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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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十九(1)
無雨的季節,順水河溫柔得像一位羞怯怯的姑娘;稠密的柳樹蔭涼,白日裡遮掩著她那半個美麗的臉龐,靜靜地睡在那裡。生活在兩岸上的人們,望著她那優美安詳的身姿,往往產生一種撲上去要擁抱她的激|情與衝動。
寂靜的深夜,睡了一個白天的順水河,從夢裡漸漸甦醒過來,放開清脆婉轉的歌喉,重複地吟唱著一首已經陪伴了幾代人的小調。
多雨的日子,雨水從東邊遙遠的山坡,從運河市市區的街道,嘩嘩啦啦撒潑打滾一樣流淌到順水河裡,匯聚成一股一股強大的洪流。洪流像一個毫無教養的粗魯莽漢,踉踉蹌蹌地朝著西南的微山湖奔騰而下,白晝黑夜不知疲倦,發出一種深沉渾厚的吼聲。
順水河那喧囂的流淌不息的河水,既給偏僻的河莊煤礦帶來了向上的新鮮活力,蓬勃的生機,也給那些每日裡感到生活單調和無聊的光棍們,帶來了無窮的樂趣。
酷熱的夏天,那群黑得像魔鬼般的礦工們,嘴裡噴吐著粗不堪言的下流穢語,結夥趕集趕會那樣,紛紛擁向河邊。除了那長久不曾刷過、微微發黃的牙齒之外,油彩般細細的煤塵煤泥,把他們身上的各個部位,都塗上了一層厚厚的遮羞布。他們從來不知道過問河邊岸上有沒有男人和女人,像在自己家裡玩耍那樣,坦然地毫不躲閃地跳到流動的河水裡,只管自己洗個舒服痛快。
近處的岸邊,一旦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