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客棧間的距離,被跟了居然都沒人通報!?
容修在心裡冷笑,還是覺得即使發現了也沒有必要說?那些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算了,左右這些人會如何與他無關,他只要護著棲梧和自己就好。
不過看一眼稍作警示還是要的,不然他們真要是哪天死了,也還莫名其妙地不知所謂呢。
回頭不過很短的時間,他繼續跟著那個沒有交換姓名的商人後面走著。而在容修的內心深處,有個囧臉黑犬黑犬地扶額,只希望這不是他爹又閒著蛋疼沒事找事的把戲才好!
那個字,就算容潛看不懂意思,也應該會安分一段時間吧。
不。應該,不會是他。
☆、第 37 章
容修待在房間裡,看著窗戶發呆。
早在知道自己這個爹身份不一般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一系列的心理準備。儘管這幾年都相安無事,但容修相信,這絕對不會是自己的被迫害妄想症。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是自古以來的道理。容修身處這個身份,即使這和他原本的期望有很大的區別,但是並不能否認這同樣讓他在這個陌生的時代保留了一份超脫的自我。且不論這份自我的保留是好事還是壞事,好歹容修這些年除了空虛寂寞冷以外過得挺舒坦的,因此為了這個身份付出一些代價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早有這個覺悟,沒日沒夜的練功也有這方面的因素存在。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遠靠容潛的庇護,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何其不可預知性,沒有什麼防備是無懈可擊的,就像沒有什麼攻擊是不可防禦的。
容修低頭看向自己搭在窗臺上的手,那雙手在清修山莊的時候還能握毛筆,寫一手還算過得去的書法。但是現在,卻只能像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一樣,勉強把字鬼畫符一般組合成型。
其實,自己這些年也是有變化的吧,只是自己不願意承認。即使是一隻蝴蝶都能夠改變整個世界的軌跡,而被整個世界包圍的自己又憑什麼以為能不被改變?
他的想法、人生觀、價值觀,早就在這十幾年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只有他自己還以為仍然保持著最初進入這個時代的姿態。這一點,在樹林裡壓制住自己的力量任由棲梧獻身的時候,容修就已經察覺到了,即使他不願意承認。
他斂眉,抬手將敞開的窗戶關上,身後傳來棲梧有些擔心的聲音:“少爺?”
容修回頭,臉上已經恢復了那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懶懶地抬眼看了棲梧一眼:“怎麼了?”
棲梧皺了皺眉,又看了會兒容修,才低頭把手上的東西呈上:“少爺,這是任賜奇,也就是之前那個人的資料。”
容修接過卻沒有開啟看,只是淡淡問:“今天跟著我的那些人呢?”
“回去領罰了。”棲梧跪下,額頭磕地:“屬下……”
“這些廢話不用多說。”容修打斷棲梧的請責,不耐煩道:“把人都叫回來,誰說他們可以自說自話去領罰的?”
“可是少爺……”
“想讓我說第二遍?”
“不,屬下這就去傳話。”
“嗯。”
寬容麼?容修從來都不覺得這是寬容。
這只是一種藏慧的手段,一個放縱手下容易心軟的不知事的少年,即使他身懷武功,也比一個手段毒辣、善於施加命令的少主好對付得多。
容修就是要給人一種錯覺,他在容潛的保護下生活得太好了,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仍然不完善。哪怕是在遊歷的三年裡見過了很多東西,但那些東西卻未必是真實的,所以他是一張非常容易被染指的白色宣紙,——除非半點都不漏地保護,否則就算只是一滴水都有可能讓紙張起毛變色。
哪怕其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