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走到山坡上的一處樹蔭下面,微風輕輕的吹著,她就停了下來,站在那裡看著遠處路上的人影,動也不動,就好像她每次在自己院子裡頭的時候一樣。
跟在白羽身後的婢女見白羽一直望著遠處路上來往的行人,便開口道:“明年就是科舉了,現在到京城裡來的舉人老爺們,可越來越多了。”
白羽這七年都在自己的院子裡頭待著,根本就沒有見過幾個人,這一出來見到了這麼些人,理應是會有些好奇的,就算不好奇也應該會有其他的反應。但是婢女這話說完了,白羽依舊如同之前那般,略微垂著眸子,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眼睛裡面沒有任何波動。
婢女稍微等了一會,只有微風拂過樹葉的賴賴響聲,白羽卻好似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如同一個木頭人是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白羽不吱聲,婢女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就這麼跟在白羽的身後站著。這一站就站到了日頭偏西的時候,白羽才轉身回到了莊子裡。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白羽都是這般。
不過白羽不是每次都站在一個地方,她是換著地方,一呆就是一整天,越來越往山上走。
婢女的心裡感到害怕,可是她也不敢說什麼,好在這一片山林因為跟別莊捱得近,只要是在有路的地方,也沒有太大的危險。
後來往山裡頭走的次數多了,婢女甚至還帶了食盒跟在白羽後面,每次感覺時候差不多了,就會問白羽想不想吃點什麼、喝點什麼,可謂貼心備至。
傅流和白羽,就是在這山裡頭相遇的。
一開始傅流看見白羽的時候,還以為是哪家的姑娘落了水,又或者這姑娘在溺水自斃。
長長的髮絲在水中如同絲織的披帛一般,隨著水的波紋幽幽擴散,還有輕薄的衣衫在水中平鋪開來。
白羽合著眼睛,安靜的沉在水中。
陽光穿過透徹的水面打在她的面上,讓人看了有一種極為安心的感覺。
而她的面上也是一如既往的寧靜,那雙眼睛輕輕地合著,沒了平日裡讓人見了便不由自主避開的空洞與冷漠。
站在岸邊去看水中的白羽,一切美好的像是一副畫。
但是白羽的表情真的太安寧了,並且她沉在水中的時間也太長了些,長到會讓人想,這個人是不是已經淹死了?
傅流一下子跳進湖泊裡面,遊向位於湖心處的白羽,伸手一把摟住白羽的腰,讓她的頭從水裡面露了出來,然後直接帶著白羽往岸邊遊了過去。
白羽在傅流跳進水裡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在傅流一把摟住她,帶著她往岸邊遊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那雙過於冷靜的眼睛,一點兒都不像是溺水的人該有的表情。她也不掙扎,沒有任何的動作,微微轉動眼珠,看向與自己貼得極近的傅流,很快又把眼睛轉了回去,看著水面上那些因為人的驚擾出現的一圈又一圈的水波。
傅流很快就把白羽帶回了岸邊,在上岸的時候一轉頭就看見白羽安靜睜開的眼睛。
他略微愣了一下,然後面上露出略微的笑,將白羽從水中拉了上去。因為白羽現在的年齡小,這幾年中也沒有好好的吃過東西,所以即使十三歲了,看起來也是瘦瘦小小,也孩童沒有太多區別,傅流在把白羽拉上去後問,“你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在這裡玩耍?若是枉送了性命該要如何是好?”
一邊說著,傅流還低下頭提起自己的衣襬,把浸滿水的衣服擰一擰,許多水就從他的衣服上面落在了草地上。
白羽又看了他一眼,抬起手來將額前的髮絲捋到後面。她的神情一點兒都不像是一個孩子,而她的動作又太過自然,這溼淋淋的衣服穿在她看起來有些乾癟的身子上,竟然有了些別樣的韻味。
這跟在旁邊擰衣服的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