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小肉卻是要辣才入味!
三人慢慢吃了飯菜,楊么會了帳,走到門口,作狀看了看暗下來的天色,小心翼翼地道:“公子,天色已晚,小女子出來辦事,要回府裡呈報了。”
報恩奴輕輕開啟手中的摺扇,翻來覆去把弄半晌,方笑道:“姑娘住哪裡,在下送姑娘回去罷。”
楊么心裡頓時一鬆,乾乾脆脆地把張府的地點說了出來,報恩奴伸手作了一個請狀,楊么便坦坦然前頭帶路,向張府走去。
第十一章 遷居避禍
天色全黑時,楊么到了張府的巷口,指著掛著“喪”字白燈籠的大門道:“便是那裡了,多謝公子相送。”說罷,卻不敢離開,只看著報恩奴。
報恩奴輕輕用扇柄挑起楊么的臉,看著楊么的眼睛,慢慢道:“姑娘是個聰明人,需記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張家死了兩個人,真慘,可不要更慘才好。我還有事要辦,過了十五日,便來接姑娘一起回湖廣,自然有你享不盡的好處。”
楊么衣袖下的拳頭抓得死緊,忍了又忍,方扯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
“很好,很好。”報恩奴滿意地點點頭,正要離開,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玉瓶,塞在楊么手中,笑道:“和你換這柄摺扇罷,我上回來時,不過說了一句,莆二也太實在了些。”說罷,笑著去了。
楊么心裡發涼,見得他離去不由吐了口氣,卻見得那僕從突然回頭,摘了帽子,露出光頭,向她行了一個佛門合什禮,咧嘴一笑,得意地去了。
楊么頓時僵住,在原地停了一刻,猛然跳起,狂奔回張府,叫開了門,顧不得張精柳、張天佑、張報寧正跪在著給張精雲燒紙錢,將僕人們趕了出去,門窗關得嚴嚴實實,從懷裡掏出小玉瓶,放在祭臺上,顫聲道:“禍事來了!”
日子匆匆過去,報恩奴置辦了需要的物什,辦完了差事,帶著那僕人大搖大擺地來了張府,卻看到張府人去樓空,連個人影子都沒有了。
報恩奴目瞪口呆地站在空落落的張府門口,那僕人去兩旁打聽了一會,跑回來苦笑道:“七王子,三日前就搬空了,除了這宅子沒有變賣,其它財產全都賣了個乾淨,人也全部走了,說是去處不明。”
報恩奴回過神來,看了那僕人一眼,道:“昆布侖師父,去莆家問問,知不知道這張家的底細。”說罷,回了泉州驛館。
過了一個時辰,昆布侖匆匆跑了回來,關上門,低聲稟道:“莆家也不清楚他們的去處,只說這張家也是本地人,比莆家晚不了多少年,有位女眷好似嫁到了濠州,哪一家卻不清楚。”
報恩奴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濠州?”
昆布侖看了看報恩奴的臉色,輕聲道:“七王子,貧僧覺著,那小姑娘資質實在難尋,又是處子,若是調教好了,作生辰壽禮獻給老王爺,必能得老王爺的歡心。”
報恩奴懶洋洋地道:“話是這麼說,但現在不是已經跑了麼?都怪你那日嚇了她。”
昆布侖摘下帽子,摸了摸光頭,陪笑道:“七王子又寒磣貧僧,那小姑娘仔細打量我一眼,就變了臉色,早就知道我是個喇嘛了,我最後不過是想警告她而已。”
報恩奴嘆了口氣,道:“又聰明,又是處子,資質還適合做佛女供奉,說不定比汗八里(元大都俗稱)宮裡的十六天魔女還要銷魂,我父王嚐了甜頭,和她一起修成了仙佛,我們幾兄弟也能跟著雞犬升天了。”
昆布侖禁不住“卟哧”笑了出來,看了看報恩奴,知他是和自家開玩笑,不禁湊趣道:“貧僧到王府做七王子您的灌頂師父前,在吐番薩珈寺裡修行了足足三十年,哪裡又聽得過這樣的演揲兒法,這樣的大歡喜禪,汗八里宮裡的哈麻大人,不知從哪裡請來的這樣有神通的高僧,皇上居然也信,真是叫貧僧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