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此人是我朋友,平素嬉戲慣了,各位將軍莫要和他認真。」
聽了此言,眾人又是一愣,但敵意漸漸消失了,衛士們都收起兵器,慢慢退回原位。
「真是物以類聚。」鎮東將軍不能不給伐越面子,心裡卻極為不爽,嘴裡小聲嘀咕了一句,氣哼哼地轉身回到帳中,不少將領也都用譏笑的目光瞥向伐越。
伐越原是一心為人,沒想到眾人不識好歹,竟然以為自己膽小怕事,他虎目中燃起熊熊怒火,張口就欲辯駁,卻有一隻手重重按住他的肩頭。
「伐越老哥,何必跟一群死人生悶氣,犯不著啊!他們不聽就算了,反正命是自己的,他們不想要,我們又何必枉作小人。」
赤熾瞥了中軍帳一眼,嘴角牽出一絲冷笑,「如果不死幾個人,大概你們的皇帝也不會重視此事。」
伐越被赤熾硬拖著走到營寨角落的營房頂上,臉色一直很難看,半天都沒有說一句話。
入夜後,依照鎮東將軍之令,營內士兵大舉出動朝日城。
在營房頂見到這一幕的伐越,胸中的怒火一下子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滿眼憂愁。
「費仲義真是他媽混蛋!完全不瞭解朝日城的敵軍便貿然進兵,根本就是去送死!我看他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這個混蛋……」
赤熾沒有回應,笑吟吟地看著伐越,首次聽到這位皇家血脈用髒話罵人,感覺相當新鮮。
伐越罵得正爽,忽然發現一對賊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笑,頓時尷尬道:「你這傢伙又在幸災樂禍,現在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八千士兵毫無準備就衝上戰場,後果不堪設想。」
「做官就是這個不好,這邊肺都氣炸了,那邊還想著替一群笨蛋收屍。」赤熾突然彈身下地,「走吧!」
「去哪?」
赤熾給了一個白眼,撇嘴說道:「廢話!在這裡擔心還不如去朝日城砍幾個屍人更實在,等那群白痴吃了苦頭,應該沒人敢反駁你的意見了。」
伐越笑了,這個少年雖然從來都沒有正經樣子,心腸倒是不壞,一個箭步搶在赤熾前面:「那邊有馬,我們騎馬去。」
赤熾不會騎馬,聽了身子一顫,驚呼道:「喂、喂!我……我可不會騎馬……」
「我載你去,一匹就夠了。」伐越被戲弄了這麼久,有意擺他一道,一把就揪住他的手臂,硬扯向馬廄。
「喂!這更不行……男人合騎一匹馬,被人看到了像什麼樣子!
喂……你還當真啊……不要啊!」
二月的東海之濱比往年更冷,似乎在那場巨大的變故之後,天氣也有了劇烈的轉化,強勁海風夾著比冬天更冷的冽寒吹襲了大陸東海岸,樹梢上原本已經溶化的冰柱再次重現,彷佛數日之間便回到了隆冬歲月。
「詭異的天氣,老天發瘋了。」伐越一手抓住韁繩,一手捂著臉擋風,寒風還是如冰刀般割在臉上。
赤熾像是躲避瘟疫似的蜷縮身軀,雙手揪著馬鞍上角,屁股幾乎掛在馬屁股上,避免任何部分與持韁的伐越相觸,樣子滑稽極了,伐越每次回頭都忍不住放聲大笑。
「笑什麼,還不快跑,別到時候哭腫了眼睛。」
「哈,我都快四十的人了,不像你這小屁孩,連騎個馬都一堆廢話。」
伐越回嘴道。
他雖然嘴上不承認,心裡的弦卻一直緊繃著。純戰術而言,黑夜突襲的確有出奇不意的效果,但問題在於對手,屍人並不會因為突然遇襲而顯得驚慌失措,這些死得不能再死的屍體除了向前還是向前。
一口氣奔出數十里,戰馬吃力爬上二人非常熟悉的竭石崗。崗上地勢較高,朝日城內外的情況一目瞭然,正是觀察動靜的好地方,只是寒夜中崗風凜冽,就連伐越這樣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