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熾如老人般的嘟嘟嚷嚷,讓正準備出手的三人懵了。
這個對手讓他們找不到一絲武士的氣質與應有的禮儀,突然間都覺得剛才的質問是那樣無力,對一個不以武士為榮的人指責他不像武士,簡直與對牛彈琴無異。
「少主!」左右兩人一起用詢問的目光望向紫袍武士。
「沒有必要和這樣的無賴浪費時間。」紫袍武士收劍入鞘,望著酒店大門發出一陣冷笑。
就在此時,赤熾拿著一個酒壺出現在門邊,靠著門框坐了下來,眼睛微閉,一副樂在其中的表情,讓三人更是不爽。
「要走嗎?」
「無賴!」紫袍武士斥罵一句,帶著兩人走了。
赤熾眼中閃出一絲厲芒,但一逝而過,臉上依然被美酒的迷醉覆蓋著,仰頭灌了兩口,對離去的身影調侃道:「大少爺,你不是要教訓我嗎?」
「熾老弟,你惹麻煩了。」
聲音突然從耳邊傳來,赤熾嚇得彈了起來,轉頭一看發現是伐越那張國字大臉,翻了個白眼,靠著門框又灌了兩口烈酒,暖洋洋的感覺實在太舒服了。
「你別不信,日後你就知道。」
「你說那個傢伙?」
伐越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小聲問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一個自詡正義使者,只用眼睛不用腦子看事情的傢伙,我才沒興趣知道他是誰呢!」
伐越晃晃食指,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地道:「他是我的上司。」
「嗯……啊!」赤熾先是沒在意,但當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後,又是一聲大叫,這次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看著伐越半晌沒說出話來。
伐越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搶下赤熾手中的酒罈子灌了口,嘿嘿笑道:「龍館的東海巡道使段子謙,暗中監察各地民風吏治,官位雖與我平級,卻有監視我的權力,因此也算是半個上司。你惹了他,也就等於和東海這一帶的龍館弟子結仇了。」
「你太卑鄙了,早就知道也不告訴我,還悄悄裝睡無視我的生死,太無情了。
「算了,你根本就不在乎,別以為我不知道——還笑!」
赤熾確實沒有把一個東海巡道使放在心上,這個世界上除了武神,還沒有幾個人能讓他在意。灌著美酒,拉著朋友閒扯,這才是真正的享受。
「段子謙、段子謙……」
「怎麼,怕了?」伐越問了半天沒見回應,歪頭看了一眼,發現赤熾歪著頭竟然睡著了,輕聲的呢喃不過是夢囈而已,不禁笑了。
原本只是一場誤會,卻因緣際會地變成誓不兩立的對峙,赤熾當時絕想不到這樣一件小事,會給自己的旅程增添了多少麻煩。
一場青龍國史上少見的慘敗,八千五百六十一人參與了朝日城反擊戰,活下來的僅有七十三人。當然,歷史上並沒有記載夜深人靜之時,伐越親手處決了自行逃命的五十七名軍官。
由於戰場只回來七十三人,因此當伐越對曹騎等人下了禁口令後,訊息便被隱藏起來,他甚至沒有驚動到平谷縣的各級官員,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煩。
與此同時,他也派出信使前往東海督帥府,把朝日城的戰況以密信的方式告訴東海的軍政首長。另一路信使則直接送往都城呈報朝廷。
伐越望著東方,朝日城的影像一再浮現心中,送訊息的人都派出去了,但朝日城的威脅卻讓他十分憂心,鎮東將軍費仲義的魯莽行動極有可能刺激屍人軍團的活動,若是此時朝四方擴張,上林平谷各縣根本無兵可守,會變成一個又一個的朝日城。
「大人!」
伐越不回頭也知道是曹騎,含笑道:「事情都辦妥了?」
曹騎恭敬地應道:「是!各地縣衙都派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