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聞言,面上的神情白了幾分,下一秒,她竟忽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那臨桌本來還想給她一番教訓的,但一看她這情況,當即就反應過來她這是在為三王爺傷心呢。而三王爺昔日為百姓做得事情,他們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受賄,頓時間,那鄰桌几個漢子也心頭不好受,有兩個眼眶已經紅了,竟走到阿不身邊權她道:“小姑娘啊,別難過,這朝堂向來就是這樣,咱們老百姓哪兒懂朝堂的事兒啊?三王爺死了,我們誰也不想,可又能怎麼辦呢,你說是不是?”
阿不的聲音本就引來了酒樓很多人圍觀,而漢子的聲音更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當即在酒樓吃飯的人全都議論了起來,然後很多人都圍了上來。
那漢子便將親戚傳來的話再次複述了一遍,彼時酒樓之內竟然有不少人跟了阿不一樣,竟也哭了出來。
冷幽珏原本正在吃飯喝酒,卻被這嘈雜的聲音吵得心緒不寧,當即便將酒杯重重一放,站起身來便往外走了出去。
阿不原本還在哭著,忽然就見著眼角人影一閃,她一抬頭正見了冷幽珏出去,當即便站起身來,快速摸了一把臉跟了上去。
“冷公子……冷幽珏你等等!”
阿不追在他後頭使勁喊,冷幽珏壓根不理會,她沒辦法,只能忍著腳痛,撒開腿丫子上前,待追上他時,她一下子就撲了上去,抱住他的衣襬大叫:“冷幽珏你真的不記得向姐姐了嗎?她可是你的心上人啊!可是剛剛別人卻說她死了,你難道一點都不難受?”
冷幽珏總算是回過頭來,卻語調冰冷至極:“鬆開!”
阿不抖了抖,甚至曾經抱住他腿時他是怎麼對待自己的,眼下他這語氣模樣看來是要情景重演了!
她忽然便想起什麼來,猛然從懷裡摸出一塊帕子來遞給他看:“認識這個嗎?你當寶貝一樣的,我記得你那裡也有一個,你以前一直隨身帶著不離身的!”
冷幽珏目光自她手裡的素色帕子掃過,原本只是一掃而光,卻忽然又在右下角凝了凝,隨即竟鬼使神差一般伸手摸向自己懷中。
果然是摸出了一塊一模一樣的手帕來,他看著手帕出神,阿不立刻道:“你還記得對不對?這手帕是向姐姐的!我有一次在寺廟裡遇見你們,向姐姐拿手帕給我擦嘴巴,我就留了下來,至於你那一塊,好像是從前你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她給你的。”
“我們第一次見面也是我偷了你這塊手帕,結果你跟我多大深仇大恨,愣是追了我三條街在大樹底下把這塊帕子搶了回去,當時你當塊寶一樣!”
“對了,你還記不記得你這次醒來之前的事情?”見他不說話,阿不再接再厲道,“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受了傷,竟然躺在一口棺材裡,頭髮全白了!向姐姐和三王爺為了救醒你就跑去殺千年蛇王,取它的蛇膽給你吃!”
“後來蛇膽給你吃下去之後,你的頭髮就變黑了,但是我們後來又莫名其妙從地下裂開的縫隙中掉了下去。棺材砸碎了,你也不見了!”
阿不低嘆一聲,嘴巴都要說幹了,卻看冷幽珏依舊面無表情,當即又道:“可是向姐姐和王爺那麼好的人卻死了……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冷幽珏立在那裡,眸光不住從帕子上掠過,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只覺得大腦好像空了好長一段時間,那一片空空的區域裡隱隱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可是他一個都找不到。
正因為找不到,所以才會尤其迷茫,而那塊帕子,便是他唯一迷茫的存在。
他能感覺到那塊帕子對他很重要,可是就是想不起來有關於那個帕子的一切,還有那個女人口中多次提到的什麼向晚鳳澈……他更是半點印象也無,而且那亂猶如一團亂麻,怎麼都理不清!
他忽然就收起手帕舉步往前走去,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