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發現,從那之後她就再也不信任恩琯洵的包紮技術。
譴責的目光落到恩琯洵身上,她自覺無辜到了極點,她怎麼會知道天四女跟擄走她的人竟是熟識?若是知道了她也不必隱瞞身分,也無需讓墨鎧重甲黑鷹軍佯敗退守揚舞國的糧倉之一,有天四女在……她眨眨眼疑惑地問道:“天鳳、天藝兩位宗妃沒跟你們在一起嗎?”
天四女出自天朝四大家族,與四大島主關係菲淺,在沒有有力的權力象徵下,她們仍然有能力壓制天朝四方軍,可是四人缺二人,而且最受崇敬的天鳳宗妃也不在,等到日裡浪揮軍前來,天鏡玄可不會買天音、天織兩位宗妃的帳。
日心蟬淺笑道:“姐姐和螢妹回朝裡解決這次的意外。”怎麼看都覺得雷行洲和恩琯洵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自己可別淌進這灘渾水裡以免弄得裡外不是人,她可是很樂意丟掉剛握到手裡的麻煩事。
聽完日心蟬的話之後,在場眾人不知為何打心底地覺得全身發冷,黑暗中她的笑容似乎帶著比夜更幽暗的陰影,恩琯洵不用想也猜得到她心中有多麼地不悅,要不是他們鬧出『遠征揚舞國』的戲碼,天四女便用不著分隔兩地了。
恩琯洵趕緊轉移話題道:“兩位宗妃大人也是要到揚舞國去吧?這一路上布了許多的陷阱,琯洵雖然不才,但多少和典國師學過點預測術,探知哪裡裡有陷阱這種小事還難不倒我,我們趕快走,莫要遲了!”
急急說完,也不等其它人有所反應,從地上拔起一把短草朝半空丟擲,雙掌交疊掌心對著空中,道:“請地之神靈指示暗藏的兇險,使吾等能夠前往正確之路,天眼──開!”她的掌心張開一隻眼睛,從那隻眼晴裡射出光線,將浮在半空的草射往四方,短草落下的地方都會亮起一點點的白光。
日心蟬瞥了恩琯洵一眼,道:“藥師大人在緊張什麼?心蟬知道您在朝裡權力太『小』,讓我們姐妹四人兩邊奔波的勞苦,怎麼也不會算到您的頭上啊。”語畢,她牽著馬兒避開陷阱當先往雲淡風輕城走。
雲心蜻象是隻小狐狸般的奸笑著,伸手拍拍恩琯洵縮起來的肩膀,道:“藥師大人,您是清楚天四女的,倘若惹毛了蟬姐就是蝶姐也救不了人喔!”
恩琯洵跟在兩女身後走,對著自己苦笑連連,其實天朝裡有作決定之權力的人們,除了天鏡玄之外,人人心中都有受罰的心理準備,如果遇上的人裡有月心蝶,那肯定是神的恩賜,因為有習慣恩威並施的天鳳宗妃在,他們不致於有太難看的下場。
萬一沒有月心蝶,有死火山般的風心螢在也還好,畢竟冷靜自持的天藝宗妃處罰人不致於氣得少了分寸;而眼前的組合則是不幸到極點,怎麼說?一個是『笑裡藏刀,暗劍傷人』、一個是『死道友,不死貧道』,落井下石是她的看家本領之一。
而天四女的共同目標是守護天宗一生一世,其次是天朝的安危,再來則是彼此間的一切,所以害得四人分開足以讓日、雲兩人給他們一頓難忘的教訓,更何況他們還令天朝陷入險境裡?使日心蟬氣得把怒火表現出來,想來他們若被剁碎了拿出餵狗,也是可以理解的下場。
只是,恩琯洵並不知道他們是犯下了天四女的三個大忌,天亦玄行蹤不明生死難卜,才是讓日心蟬忍不住氣憤的原因,如果恩琯洵瞭解真相,這會兒恐怕不會是冷靜的分析自己的下場,而是開始打算用什麼的自殺方式,才可以死得快、比較不會痛了。
後頭已經被徹底忽略的雷家父子和魏籬,三個大男人一邊跟著三個女人走,一邊抱頭苦思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那位藥師大人給耍了?!
這一路上他們就是看恩琯洵似乎半點武功都不會,體內也查不出有內力的存在,他們才解開她的穴道也不用繩索綁起來,雖然她利用術法帶他們避開陷阱,卻是十次裡總要失敗個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