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尤裝作慌張,一隻手在自己肚子上摸了摸,又捂著彎腰。
他便懂了大半,人有三急,情有可原。
又不能讓他們拉在車上,於是他努努嘴道:“那邊,去吧。”
衿尤又擁著鮮血,往前方深林大樹旁走去。
正在暗喜沒人問她為什麼帶著狗子,不過正打正著,正方便完的趙八,提了提褲子看著前來的衿尤,道:
“怎還抱著這個癩子狗,可別自己染上癩子,再傳染給我們!”
剛剛他蹲在岩石後面,怪不得沒有看到。
衿尤搖搖頭,往後退了幾步,趙八轉念一想,傻子畢竟是傻子,還是個啞巴傻子,那就不再多問。
她趕緊跑到岩石後面,裝作蹲下,旁邊還有剛剛趙八拉過的,那個味兒……
一言難盡。
狼不同於狗,狼終究是狼。
鮮血也聞道後,雖然有些異樣,但是故作鎮定的繞了幾圈,瞅著那癱東西,又瞅瞅衿尤。
既然餓急了,衿尤並不嫌棄它的想法。
不過她仍小聲兒道:“你先去找田鼠什麼的,實在不行了……”
話還沒有完,鮮血一下撒歡了往深林中跑去,衿尤還未說讓它快點回來這句話,實在擔心。
可是人畢竟是多疑的,特別是趙八這樣的奸佞小人,更是出了疑心。
他久久看著岩石後面的人不出來,剛剛聽到稀疏踩雪的聲音,便輕著步子走了過去,越往深處走,越覺得不對勁兒。
待看岩石後面的時候,人未看到話先道:
“雜種,你在做什麼?”
卻看到衿尤可憐巴巴的拉著那隻小奶狗,奶狗嘴上,已經粘上了穢物。
趙八嫌棄的看著它,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怎麼,老子的屎香不香,要不再給你點兒?”
衿尤卻慌忙搖搖頭,帶著它往旁邊乾淨地方跑去,拿著地上的血,為它擦嘴。
趙八一看衿尤這麼護這隻癩狗,出了興致,跟著衿尤過去。
她正在為鮮血“洗臉”的時候,突然一隻黑色毛靴,踩在了自己面前。
她皺眉往後退了下,卻還在蹲在地上。
趙八也蹲下,打趣道:
“你這男孩,怎麼和個小姑娘似的彆扭,你看你那胳膊細皮嫩肉的,這麼好的皮囊,就可惜了這麼張長了一臉麻子。”
不錯,衿尤往自己臉上,貼了一臉點點。
讓她看起來儘量醜的不行,這樣趙八也不會打她的主意。
見那啞巴不理他,他沒氣,卻在站起來的時候,狠狠踢了衿尤一腳。
不過只是順道踢了一腳,誰讓她擋路呢?
人就是這樣,就算活著,也分階級貴賤。
他們瞧不起那些沒有身份的人,將他們當做發洩玩具,隨意踐踏。
而對富貴的人,又是一副面孔。
衿尤被他踢的大腿根兒生疼,不過她將鮮血嘴上的穢物弄乾淨後,暗自說著對不起,抱著它回了車廂。
不過趙八覺得不對勁兒,總覺得衿尤懷裡鼓鼓囊囊的,卻在轉身時,看到鮮血朝他呲牙咧嘴,他突然有了寒意,不在去多想。
馬車又趕了幾天路,衿尤每天不僅提心吊膽的看著熟睡的齊子羅,一邊又望著鮮血快速長的身體,和身上長起來的毛。
她總是忙完齊子羅的事情,再替鮮血剃毛。
而那天,鮮血撒歡叼過來的田鼠,也被他們偷偷摸摸的吃完了,鮮血又不高興的,整天叼著一塊兒衿尤給的牛骨頭,悶悶不樂的蹲在一角。
晚飯時,不能稱之為晚飯,衿尤喂完齊子羅,得給鮮血剃毛。正動作著就有人先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