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事件之後,顧兮曾經拉著他去了一個鄉下的破舊小教堂,那時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拉著他的手在自己心口畫了一個十字,她說,“程梓乾,你願意娶我嗎,從今日起,不論禍福、富貴、貧窮、疾病還是健康,都愛我,珍視我,直至死亡,反正我願意。”
決定放手的那天晚上,他單曲迴圈了一整晚的《放手》,那一夜,一地菸頭。
“好了,走吧。”整理一下心情,程梓乾淡淡地開口,任何水澹澹挽住自己的胳膊,卻聽到不遠處傳來的熟悉的聲音。
走廊裡顧兮拼命掙扎,“懷孕?怎麼可能?”顧兮的吃驚程度已經到了在醫院走廊裡也控制不住大喊大叫的地步了,靠之,早上顧兮正趴在桌子上研究怎麼編專案意義目的的時候,突然被姜眠拖過來做孕檢,孕檢?
當那些可愛的套套們是死的嗎?
雲淡風輕地笑笑,姜眠伸手攬過顧兮的的肩膀,“為什麼不會,你有問題?”
堅定地搖頭,自己很正常,“那是,你覺得我有問題?”姜眠一抬頭遠遠就看到了那邊的修長人影,低頭若無其事地逗自家老婆。
“呃,沒有”廢話,我敢說你有嗎,顧兮腹誹一句跟著姜眠的腳步往裡走,“那老婆是嫌我們頻率太低了?”姜大少爺這是把不依不饒的精神發揮到極致了,桃花眼微眨一手攬過顧兮的小腰當眾耍流氓抬起下巴就親了一口。
一頭埋進姜眠懷裡,蒼天啊,好歹也要為人師表吧,怎麼老在公共場合耍流氓,擦,食指抵住他的胸口,“說,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把每個套套都用針戳了好幾個洞洞!”
“為師才不屑做出那麼幼稚的舉動,難道你不知道咱家套套早就用完了嗎?”姜眠笑得無比妖孽,伸手彈彈顧兮光潔的額頭,她微張著小嘴驚訝樣子少有的呆滯可愛,“喏,就在那幾天換算時用完的。”
顧兮就差沒口吐白沫了,手指微微顫抖地指著姜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姜眠握住顧兮控訴的食指放到自己唇上吻了一下,“你想問你怎麼不知道,每次你情到深處就……就算我說把你殺了燉湯喝你也會樂呵呵的同意,更別說分辨一下我……通常我播種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顧兮來不及捂上姜眠的嘴,恨不得把自己削了。
播、種,顧兮再一次萌生謀殺親夫的邪惡想法,算了,在醫生下結論之前什麼都是浮雲。
反正丟人丟夠了,顧兮乾脆任姜眠這樣摟著了,卻在抬頭不經意的瞬間看到程梓乾和何水澹澹相親相愛的身影,來個醫院也要這樣手挽手,哼,顧兮冷哼一聲才發現自己和姜眠又豈是手挽手,她整個人已經掛在他身上了。
“程總好”客氣是嗎,疏離是嗎,冷漠是嗎,這些不止你會,顧兮長指甲扣得手心疼,卻是逼著自己的聲音冷淡無比,你不留戀我又何必一個人等,就像你說陪我去挪威,也許之後我們都找到那個可以陪自己去看午夜陽光的人,我也不願再和那個不是你的人去看本該屬於我們的風景。
何水澹澹倒是很有禮貌地叫了一聲姜老師好,姜眠很zhuangbility地點點頭,對著程梓乾禮貌地笑笑攬著顧兮繼續往婦產科那邊走,顧兮卻回頭看了一眼他們的背影一下子甩開姜眠的手朝著醫院外狂奔而去,尋找那兩個已經走遠的身影。
遠遠地,顧兮拍拍胸口讓自己的喘氣聲平復下來。
花園裡,程梓乾一個人坐在石凳上,背影竟是說不出的落寞與悲傷,顧兮放輕腳步一步一步走過去,像是,一步,已經是一生。
初秋的陽光也帶著絲絲的涼意,幾片金黃的落葉顫顫悠悠地飄落下來為這樣的場景又增添了幾分蕭索,踩在金黃的落葉上發出細微的聲響,距離他們上一次去香山像是過了好久的時間,那兩個歡樂追逐的身影現在想起來已經不是文藝而有點二逼,顧兮苦笑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