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太自信吶,翩翩。”他再度揚起那抹令人發寒心慌的冷笑。“我會讓我回頭來求我的,心甘情願!”
依鳳一震,尚來不及回神追問,他已如來時般,不著痕跡地消失在深沉夜幕之中。誰都沒留意,樹影之下,亦有另一道怔忡失神的身影,默默佇立良久、良久——
我不愛他,我一點都不在乎他!
答得是這般果斷、這般堅定,連考慮都沒有,多麼傷人啊!
那是他在自作多情!在你的'調教'之下,你以為我還會再對任何人、任何事動心嗎?
付出了這麼多苦心,到頭來全是白費,她真那麼麻木、冷感?
若真如此,那他鳳千襲也未免太可悲了。
如果,她的追隨,為在始終是一份承諾,那又要來何用?他要的,從來就不是這個啊……
踩著恍惚的步伐,他魂不守舍地回到房中,依鳳之言不斷在腦海中盤旋,敢因為心緒過於紛亂,以致失了驚覺。當他留意到破窗而來的危機時,側身一避,卻為時已晚,凌厲的匕首狠狠劃過手臂,釘在身後的床柱上,帶出了條血痕飛騰。
“比我想像的還差勁。”冰冷嘲弄傳來,一道黑影由視窗竄入。
“聶子冥。”他看也不看手臂上的傷,回廖同樣的冷漠:“深夜來訪,有何指教?”
“不指教,只殺人。”
鳳千襲連眉都沒挑。“可以,我保證不反抗,閣下請自便。”說完,他當真撩開袍擺,恬表沉穩地落座。
“你以為我不敢?!”笑話!他聶子冥還不曾遇過不敢的事,更別提殺個二十來歲、不知死活的小子!
“你當然敢,但,只怕你心愛的女人會選擇陪我一起死,怎麼說我都算贏家。”鳳千襲神色未變,悠閒地倒了茶淺嘗。
“你在拿翩翩威脅我?!”俊冷容顏起了一絲波動。他恨!只因他相當清楚,翩翩一心愛著的,是這小子!為了保護這小子,倔性如她,不惜扯謊。
“翩翩已死。她,不是翩翩。”
“她是。在我來說,她永遠都是我的翩翩。”
“還看不清事實嗎?她不再是你的了,只要我不放手,她永遠是我的。”要不了心,起碼,她的人還是他的,對吧?鳳千襲扯唇,勾出一縷難察的悲哀。
“你的?那麼,你可曾如我一般,一次又一次心最狂炙的烈吻,燒融她的靈魂?”
鳳千襲渾身一僵。
她——任聶子冥這般放肆的掠奪、糾纏?不只一次?
怎會忘了,在他之前,她曾為聶子冥所擁有……
“你又曾與我一般,盡情地碰觸她,撫遍她每一寸雪嫩肌膚嗎?”聶子冥邪笑輕貪輕佻。“如果沒有,你又怎麼能說她是你的?”
握住杯緣的手勁,不自覺地縮緊,鳳千襲暗暗咬牙。
沒有!他是不曾如聶子冥這般,激狂野性地對待她,只因為他要的,是全心全意的她,而不是徒具空殼、沒有靈魂的木偶娃娃。
要,她的靈魂又在哪裡?遺落在聶子冥身上嗎?畢竟,她曾為這個男人,完完全全的奉獻過自己。
生受不住那極端而窒人的激狂烈愛,於是她也用著最極端的方式逃開。但,這並不能否決,她心底最深的依戀仍是那個最初的男人,是這樣嗎?
那麼,他鳳千襲又算什麼呢?一個以承諾留住她的卑劣男子嗎?
難怪她可以這麼堅定的說著她不愛他。因為她很清楚,她心中的那個人,一直都是聶子冥,對嗎?
“不論如何,她如今想當的,是我的依依,而不是你的翩翩。她親口說,今生只依我,你就算殺了我或殺了她,都改變孫了。”因著咽不下的一口氣,他不甘示弱地反擊。
“是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