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我輸了,我立刻就去死。”
結果鬼使神差的,青再沒投進一個球。他輸了,當最後一個球被對方投入籃筐後,青蹲在球場上仰天長嘯,朋友過來開玩笑的說“死了怪可惜的,活著吧。”
青一直記得那件事,那是他第一次拿自己的性命當賭注,甚至可以說是他第一次觸及到死亡,那一次他挺怕的。
和磊打了會兒球后,青停下來。
“玩點輕鬆的遊戲吧。”青有點體力不支了,
“投三分,投十個球,你投進了多少球,就說明你以後有多大的機率得到你想要的幸福。”青提議玩這個“幼稚”的遊戲,
磊同意了,
他們都曾經用投籃的方式預測某一件事情的成敗。
那天,青投出十記三分,一個都沒進,他真的好久都沒碰過籃球了。不甘心的青抱著籃球跑到中場,
“如果我投進了這個球,我就能夠得到幸福。是不是?磊!”
“是,你投吧。我給你加油。”
青專注的盯著籃筐,昏黃的路燈足夠照明籃筐的位置,只要有目標,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青擲出那記可能改變他命運的大號三分,球劃過一個完美的弧線,那一刻,青和磊都止住了呼吸。在他們眼裡這個球真的很重要。
2。
累了,他們盤腿坐在了球場上。磊問青以後有什麼打算,
“把人生當做舞臺,編劇自己,導演自己,任性地拽來別人湊演員。這就是我,你說我適合幹什麼?”青用他的方式,回答了磊。
一涉及到電影,青的話匣子就開啟了,而且他會說什麼,往往也是毫無徵兆的。
青:“你知道為什麼巖井俊二拍的電影拿不了奧斯卡嗎?”
磊:“為什麼?”
青:“因為他拍的電影都是青春題材,而電影評審都是學院派,他們自詡大師,大師就像老師,他們不再解學生的風情。”
磊:“呵呵。”
青:“好的文化工作者都具備對這個世界的無盡自省和無限憐憫,同時他們又太明白自己無力左右世界的大勢,那麼他們就試圖改變自己的生活和內心,他們編制出一個虛幻的世界,然後把自己的生活放進去,關上門,與世無爭。不過這種境界太理想化了。藝術圈實際上給了太多能說的遠比能做的多得多的人一個材質不錯的飯碗,這些人很會唬人。他們就像半個政客一樣靠呼籲大家去做那些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來賺大傢伙的口碑和錢。比如那些在韓劇中飾演女一號的演員在生活中無一例外都嫁給了像劇中男二號那樣的財團繼承人。只是等你從他們為你編織的美夢中驚醒時,造夢者早已經搬進了比這個世界美好的多的大房子裡。而夢中人只落得驚出一聲冷汗的下場。我甚至覺得正是因為有了電影,一些原本很個別的極端現象,才得到了免費的宣傳,得以形成組織。像科幻片,動作片,喜劇片,懸疑片,這些電影在你看完後或許不能給你什麼啟迪,它們只是作用於觀影時的快感獲取,它是一部電影而且只是一部電影,它不會去對映你的生活或者干擾你的思維,所以這些電影賺錢了。或者是我想太多了,文化創作本來就不應該想的太複雜。別人花錢聽你說了點什麼,你說完了點什麼,然後收錢,回家,睡覺。理想點的文化工作者就是那種熱愛某種文化,傳播某種文化,捎帶著靠這種文化化點緣。不做文化的時候也像絕大多數人一樣,混日子。文化工作者通常都有某種救贖情結,但是他們不是救世主,他們可以救贖自己就算是給救世主省心了。實際上真正負責的導演一生最多隻該拍8部半電影,負責的歌手最多隻出八張半專輯,負責的文人包括長短篇小說加起來出版8部半小說。你不能把自己還不嫻熟或者江良才盡之後的掙扎之作拿出來糊弄大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