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俞漸離看著俞井何,心中有些緊張,最後還是再次問了出來:“您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一向如此。”俞井何卻說了這樣的話,讓俞漸離摸不著頭腦。
俞漸離並未能立即回答出來。
俞井何補充道:“若是你這般說,那便是了,我不會管你。只是你……恐怕會很辛苦,我只是擔心這個。”
俞漸離在說之前,也有些掙扎。
他想著,作為父親,俞井何怕是不願意接受這種事情。
可是俞井何也只是性子軟弱了點,遇事喜歡猶豫,卻沒人能說他不是一個好的夫君,好的父親。
在為人父方面,俞井何似乎沒什麼不妥。
俞井何不會覺得俞漸離有錯,他只是怕俞漸離過得辛苦。
俞漸離的聲音微微發顫:“謝謝您……理解我。”
“嗐。”俞井何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笑得有些彆扭,“我該謝謝你,不然我們家可不會有這樣的光景。”
“一家人不說這些。”
“對,一家人。”
俞井何對俞漸離一直有愧,覺得是自己沒能耐,才會讓自己病重的兒子為一家人奔走。
如果他能做些什麼,他也不會含糊。
他也在努力做一個好的父親,來回報俞漸離之前的努力。
宴請的那一日,俞漸離是和父親同行的,同時還要帶著俞漸齡。
俞知蘊一早便去尋了郡主,怕是會和郡主一同入場。
他們進去後不久,便遇到了之前嘲諷過俞井何的左侍郎。
左侍郎彷彿忘記了之前的事情一般,看到俞井何便熱情地打招呼:“今兒你倒是來得早。”
“嗯,也是怕耽誤了正事。”俞井何同樣客氣地回答。
“走走,一起喝酒去,大家都在。”
“哦,好……”
俞漸離見左侍郎對父親客氣,也知道父親如今在工部應該沒有再被欺負。
有的時候,家中子嗣出息,並且背後有國公府,就算是俞井何的上級,都會對俞井何客氣許多。
這也是俞漸離當初選擇加入兵部的原因。
俞漸離帶著弟弟走了一段,便看到紀硯白像個隨時要發飆的煞神似的,領著三個侄子朝著他走了過來。
俞漸離看著他覺得有趣,問道:“今日由你帶孩子?”
紀硯白掃了俞漸齡一眼,接著嘆氣:“家裡沒別人能帶他們三個了,他們也大了,不方便帶去女眷那裡。對了,你放心吧,我大嫂、二嫂都來了,她們會照顧你妹妹的。”
俞漸齡有些怕紀硯白,躲在了俞漸離身後,偷偷看著紀家人。
紀家人都長得高,孩童模樣,個子卻很高,最大的那個快有俞漸離高了。
俞漸離問道:“他們都多大?”
紀硯白點著他們道:“十歲、七歲、六歲。”
“我弟弟也剛剛六歲,待到國子監時說不定和最小的侄子算是一批監生?”
紀硯白看著俞漸齡問:“他能升到國子學嗎?”
“……”問到了俞漸離的痛處,俞漸齡是俞家唯一一個看不進去書的,去了國子監也只能進入太學。
紀家一個男孩子突然問道:“他長得這麼小,居然六歲了?”
俞漸齡當即不高興了,抱著俞漸離便推著俞漸離要離開。
紀硯白也不客氣,給了那男孩一腳:“不會說話就閉嘴,道歉去。”
男孩卻問得認真:“閉嘴怎麼道歉?”
“噝——”紀硯白又想動手了。
男孩也沒管紀硯白,扭頭對俞漸齡道:“你別生氣,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