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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觀。
東漢洛陽,南宮內觀名。漢明帝詔班固等人修撰《漢記》於此,書成名為《東觀漢記》。章和二帝時為皇宮藏書之府。後因以稱國史修撰之所。
皇甫岑沒有帶任何人,隻身來到東觀。盧植就在這裡。
自去年年末,盧植進東觀著書至今已達半年之久,期間因九江諸夷謀反,盧植曾在九江之地有舊恩名,復為廬江太守,任後,九江平定,又被朝廷徵調回東觀。
皇甫岑也沒有想到師徒兩人會在此相見。
因為地處的緣由,皇甫岑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就見到盧植,只好在天尚未亮之際,早早的躲在去往東觀的路上。
天還未亮,過往的行人自然很少,但是通往南宮的車馬卻是不少,大多為上朝官員,盧植因位小人卑,還參與不了朝議。如此,皇甫岑才有機會等到盧植。
盧植也沒有想到,皇甫岑能來洛陽,當初皇甫岑遠去遼東避禍,也是盧植出的主意。見到自己的弟子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盧植回身看了看自己身旁無人後,便把皇甫岑引至一旁。問道:“岑兒,不是叫你短時間內不要來洛陽嗎?”
皇甫岑一怔,沒有想到盧植這麼激動,隧開口道:“師父,是不是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見盧植如此,皇甫岑回憶著自己腦海的印象。
“嗯。”盧植頷首不語。
“師父,其實徒兒也不是要來洛陽自找麻煩的。”皇甫岑很無可奈何的說道。
“在北地的麻煩都解決了?”見皇甫岑如此狡辯,盧植直言,並不隱晦提及。
“呃?”皇甫岑一怔,雙眼躲避著盧植的目光,他能依稀察覺到盧植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
“不要以為躲著我的眼睛,你就當我什麼都不知道。”盧植聲音有些剛毅,對著面前的皇甫岑,他的訓斥聲雖小,卻很嚴厲。
跟在盧植身邊不是一日兩日了,盧植生氣,皇甫岑焉能聽不出來,一個聲音如鐘的人,你讓他壓低聲音,可以想象那是什麼樣子。
皇甫岑低頭不語。
“我以為你也斷不會如此行事,一個崔鈺,還不值得你動此狠心。”盧植最後終於灑脫的甩甩衣袖,望了望遠處的車馬。
皇甫岑點點頭,心中卻有如被人敲打了好一陣,沒有想到崔鈺之死,這麼快就傳到了洛陽,而且老師盧植還猜到是自己動的手。
“說吧,為什麼要睚眥必報?”
皇甫岑搖搖頭,低聲道:“非是弟子睚眥。”
“那是什麼原因?”盧植不明的回看身旁的皇甫岑,見他臉上並無愧疚之色,反而卻有一種死有餘辜之感。
“弟子,不敢說。”皇甫岑回道。
“為什麼不敢說?”盧植劍眉倒豎。
皇甫岑為難的一攤手,雖沒有太多的倶意,但也不輕鬆的說道:“既然老師都知道了,想必洛陽城內有些人也都知曉,我殺他並非是因為當時涿縣那些瑣事。”
“哦?”盧植眼角瞥向皇甫岑,似乎在思考著,在涿縣還有什麼事情能大的過眼下這件事,而且無論自己怎麼問,這個弟子都是不說,看起來,這其中還真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老師信得過岑兒否?”
盧植打量皇甫岑,自知皇甫岑這幅神情絕無虛假,道:“那是自然。”
“既然老師信得過岑兒,這件事情,岑兒現在不想解釋,等日後能告訴老師的時候,岑兒定當告之。”皇甫岑這話說得很真切。事實上,皇甫岑也沒有想好現在是不是要把整件事情全盤托出的時候,所以他才有這麼一說。
“只要與國家,與社稷,與蒼生不違背的事情,我都可依你。”盧植見皇甫岑神情很嚴肅,也很真摯,最後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