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河東太守調離之後,他就會晉升為河東太守,但卻事與願違,非但沒有成為河東太守,反而還從遼東調來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白馬都尉的名聲響亮,誅殺犯邊之寇,鮮卑單于檀石槐、高句麗故國川王高男武、遼東烏丸大人蘇僕延等等,太多人都命喪此人之手了。如果偏偏這個人要只是一個屠夫還好辦,錢財、名利、酒色等等,裴茂總是辦法化解的。可是……但可是,今天來的河東太守就有些與眾不同了,他竟然沒有等著河東郡百官迎接,也沒有事先通知,竟然身著粗布麻衫就來到了安邑城。最讓人擔憂的是,這個白馬都尉,他不是隻身前來,他的身邊竟然跟著那些傳說中的白馬義從,而且還有三個人高深莫測的賓客相助,難怪他能在遼東這仗打的這麼漂亮,就連殺了大名士公綦稠,天子都沒有怪罪,那些位高權重的三公九卿都拿他沒有辦法。
“他的靠山很硬啊!”
“咯吱。”門板輕推,一個女子聞言眉頭一皺,蓮步輕移,湊到近前,看著自己心儀的夫君,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會去休息,潛兒都想你了。”
“呵呵。”裴茂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看著自己結髮妻子,笑道:“河東郡的太守來了。”
“河東太守來了?”女子驚異,道:“怎麼沒有聽說。”
“呵。”裴茂苦笑,道:“他們是從坊間百姓那裡走過來的,他一腳的泥濘,如果沒有官印,我都不敢認。”
“哦。”女子點點頭,自言自語道:“是個好官。”
“嗯,好官是好官,只可惜,為夫我同這白馬都尉第一面的印象不是很好。”裴茂回道。
“那……”
女子尚未開口,一個小腦袋冒了出來,盯著裴茂,樂著道:“父親,那個大名鼎鼎的白馬都尉,殺人不眨的魔頭真的來了?”
“休要胡言亂語,回去睡覺。”裴茂溺愛孩子,所以裴家的孩子家教也沒有那麼嚴厲。
“哦。”小腦袋悶悶不樂的轉身離去。
“夫君不去?”
裴茂眉頭一凝,回道:“不了,我還要給諸位兄長們去封信,叫他們收斂一些。”
有些時候,人是沒有好壞之分的,只有所站的立場不同而已,比如眼前的裴茂,也比如眼下之人。
街角一個不起眼的房子裡。
幾盞油燈還沒有熄滅,所有人都在屏氣凝神的盯著油燈前站著的那一人。
他踱步徘徊,久久不語,時而停下思考,時而加速沉吟,總之一反常態,沒有大家見到的尋常樣子。
身旁圍聚著幾個人,他們抬頭看著他。
地位尊卑之眾,從來沒有人敢忤逆眼前這個的意思,因為除了大良賢師張角,即便是賢師的兩個弟弟和女兒,也都不得不重視面前這個男子,他是太平道司隸大方帥馬元義,也是太平道指定的下任教主。
“大師兄,怎麼辦?”今日發生卞玉兒一事的那個弟子開口問道,他不是張角親傳弟子,他只是一個外傳弟子,河東郭太。
身旁圍著的幾個人都是張角首席弟子大方帥馬元義聚集在一起的道友,各自為:韓暹、楊奉、胡才、李樂。
“對,大師兄給個主意,我們也好準備一下。”韓暹抬頭瞧了瞧猶豫不定的馬元義。以往的馬元義從來不會這麼猶猶豫豫,辦事也是果決狠辣,今日卻一反常態。讓自己這些人摸不著頭腦。
“還準備什麼,殺了那個狗官,一了百了。”
楊奉的話還未喊出口,便被馬元義瞪了一眼,乖乖地閉上了嘴。
“殺這個辦法不好,我聽說這個河東太守就是遼東的白馬都尉,這個人能憑八百人殺退十二萬鮮卑,手段定然不一般,我看看我們還是避一避他的鋒芒。”郭太抬頭看了看馬元義,回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