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片前程…
涼州的天,卻格外的寧靜。
兩軍對壘彷彿行程默契一般,再無異常,
賦閒在家的皇甫嵩卻一直愁眉不展,此時,他的廳堂內聚集著許多他昔日的同僚和心腹。這些昔日舊將都是自行而來,皇甫嵩唯恐天子猜忌,很多時候都託病不曾來見,偏偏他們彷彿就認定了皇甫嵩一般,三五日便如同朝會一般聚集在此。
皇甫嵩託人幾次三番警告,卻很少有人能放在心中。
皇甫嵩知道這麼拖也不是辦法,是該要找個時候同他們談談,讓他們放一放。
踱步徘徊,皇甫嵩思考了許久,終於艱難的邁入偏廳的庭院。
迎面而來的正是一身青衣儒衫的文士閻忠,閻忠這些年一直都在皇甫嵩的府邸住著,沒有官職,在皇甫嵩的府邸也什麼都不管。
皇甫嵩府邸的下僕人都不明白皇甫嵩為什麼要養一個什麼都不做的人。
偏偏皇甫嵩卻又什麼都不說。
這樣一來,府裡的下人們也就無話可說了。
這些皇甫嵩的部下既然能來此,便是因為閻忠總會同他們交談一些事,偶爾還會提醒一下他們如何做事。
瞧見皇甫嵩的身影,閻忠抬頭笑了笑。
皇甫嵩卻為難的搖搖頭,苦笑著指點面前的閻忠道:“你呀,什麼時候都不能消停,就不能讓我安享晚年?”話語略帶嗔怨,卻沒有太多的恨意。
閻忠搖搖頭,隨著皇甫嵩身後走著,嘴裡念念碎碎道:“大人,難道你還幻想著天子忘卻功高震主?”
“怎麼?”本是向前走去的皇甫嵩的身子一頓,怔怔問道:“怎麼不可能?”
“大人自欺欺人。”
“唉!”
聞此,皇甫嵩自己低嘆一口氣。
“大人,非是我等如此,大人隻身辭官,我等便無依無靠,涼州武將今後如何抉擇,涼州武將今後前程如何,誰能來管?”
甫嵩一頓,抬頭望了望閻忠,道:“我想起一事,想問你一句。”
忠一怔,笑道:“將軍有何不明?”
“你的同鄉如今何在?”
“何在?”閻忠隨即揚起笑了笑,道:“看樣子,大人已經猜到了。”
“真的在他軍中?”
皇甫嵩一驚,驚慌失措的望向閻忠。他聽過閻忠提起過自己軍中有一人,有陳平、張良之謀,單憑閻忠觀人的本事,皇甫嵩絕對相信閻忠沒有半分假話。只不過皇甫嵩自己一直沒有其他心思,也就不曾多加註意,時至今日,聽說閻忠把此人留在了皇甫岑的軍中,倒是驚了一把汗,身子有些發顫,指著閻忠道:“你這是要陷我安定皇甫氏於不仁不義。”
“不仁不義?”
閻忠笑了笑道:“大人無心插手政事,我等自然要為涼州武將尋個後繼。”
“那你怎麼不去?”
“我同大人一樣老了,沒有那麼多野心了。”
“呵呵。”聞此,皇甫嵩反倒是一笑,這個閻忠還算是有些時人之明,如果不是他太在意朝廷權利的爭鬥,他也不會這麼顧及涼州武將的利益。
“他,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最後,皇甫嵩卻無故的發此感嘆。
閻忠笑笑未語,跟在皇甫嵩的身後,暗自道:“能夠察覺自身利弊,借用名義彰顯其名,這招募兵東進雖然有些冒險,卻是在他得罪士人、外戚、宦官之後最好的選擇,看來他真是要接著皇甫嵩的班走下去了。”
兩個人說話之間已經走到了偏堂之內,皇甫嵩一抬頭,正望見兩個人,一時間神色凝重,腳步竟然就停留在那裡。
“你們。”
閻忠本能的跟著皇甫嵩的腳步,心中想著皇甫岑